她的手裡捧著一本藍色封皮的書,桌邊還擺著一杯煙霧鳥鳥的馬克杯,陽光繾綣,好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切利尼娜不由露出一縷笑容“這是媽媽嗎?”
“沒錯,這是你母親的照片,這張還是我追求她時,用了一顆珍貴的留影石錄下來的。”朱利亞諾的臉上滿是緬懷。
“原來,我跟媽媽這樣像。”切利尼娜仔細端詳著畫像中的女人,眉宇,眼神,臉上的五官,輪廓,簡直都像極了,而且媽媽看起來真的很溫柔,如果她還在的話,自己的童年肯定會幸福很多吧?
“朱利亞諾族長,是因為我跟媽媽太像,所以你怕睹物思人,才把我送到薩盧左的嗎?”
“不,不是。”朱利亞諾苦笑道,這個理由確實說得通,但卻不是他的本意“哪有當父親的會因為這種原因,就將自己的女兒送到萬裡之外去當質子的。”
“我隻是沒料到本以為已經年老昏聵的狼主,做起事來竟然如此得雷厲風行。”
“如果他的反應不是這麼大的話,我是打算讓你統領家族在兩西西裡祖地的族人們,跟新大陸的我們切割乾淨的,一份少跟我們這些‘叛逆’接觸的履曆,或許能使狼主寬宥你。”
“是這樣啊。”切利尼娜沉默了一陣,輕笑道“朱利亞諾族長,我起先覺得你是個野心家,可現在看來,你最多隻能算得上是個不太聰明的野心家。”
“是啊,我不聰明。”朱利亞諾苦笑。他作為統治階級的改良派,本身就具備妥協性。
朱利亞諾從始至終,就沒想著真正反抗狼主的統治,最多就是給自己謀求一個狼族
“副王”的頭銜。可現在看來,這真的很蠢。狼主對於自己的權威,就像是抱著一根骨頭的野狗,稍有人敢觸及,就是立刻遭到瘋狂的攻擊——他早該意識到這一點了。
“我們父女在這一點還挺一致的。”切利尼娜自嘲地笑了笑,她又想起了老師臨死前教給她的那一刻,反叛不是請客吃飯,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注定會死很多人。
革命——是需要流血犧牲的。
“是啊。”兩人相視一笑。切利尼娜的心結已經消散了,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雖然還是跟朱利亞諾親近不起來,但心中也不再有怨氣了。
“記得小時候,你說等我下次回來時,會帶我騎大馬,體驗德克薩斯牛仔的生活。”
“抱歉,我失約了”朱利亞諾試探著詢問道“如果方便的話,今天還不算晚。”
“還是算了,也隻有你這樣的父親,才會覺得一個年輕姑娘會喜歡騎著馬在酷熱的太陽下,把自己曬成紅脖子。”切利尼娜很瀟灑地擺了擺手“準備參加族人們的葬禮吧,作為族長,你得說些什麼,好把大家的士氣重新調動起來,不要再做失職的事情了。”朱利亞諾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抱歉,尼娜。”
“不用了,父親。”她最後兩個字說的很輕微,但朱利亞諾還是聽得很清楚,一臉驚愕的臉上露出笑容來“喂,我的大姑娘,你剛才叫我什麼。”p今天可真夠倒黴的,剛因為二陽去診所打完針,回來又一腳撞門框上把腳趾甲給磕掉了大半,結果又隻好回到診所,把剩下的那半截拔掉。
十二點前應該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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