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寒士瞧見蘇逸之回頭了之後,恭敬的拱了拱手。
當日在江南盧府,蘇逸之與他有過一麵之緣,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短短兩年便在京城炙手可熱的兵部侍郎盧白頡。
徐鳳年轉過頭來,也見到了盧白頡,當先拱了拱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片刻之後,盧白頡帶著自己的童子來到徐鳳年和蘇逸之二人麵前。
“盧白頡見過蘇道長,見過世子殿下。”
蘇逸之拱手回道。
“貧道見過,棠溪劍仙。”
盧白頡慚愧的說道。
“可彆可彆,在斬仙道人麵前,我何以擔得劍仙二字?”
蘇逸之笑了笑。
“棠溪劍仙這是說的哪裡話?盧前輩比我早了許多年入劍道,既是前輩,自然擔得起貧道這一聲劍仙。”
盧白頡拱了拱手。
“有了斬仙道人這句話,我這一劍便不算白練。”
盧白頡說完,轉頭看向徐鳳年哈哈一笑。
“殿下這次沒問我這腐儒賣幾斤仁義道德,幸甚幸甚!”
“聽聞,世子殿下在北莽遊曆學有所成,這才厚著臉皮帶著三分長輩顏麵,和這把劍與劍童,想來討教些許劍道幾招。”
“卻不曾想斬仙道人在此,在斬仙道人麵前,恐怕我這劍道就不方便拿出來了。”
徐鳳年被盧白頡挑了一挑,臉卻不紅不白。
“盧叔叔說笑了,這斬仙道人不能以常人度之?單論劍道而言,天下何人有他這般天賦造詣?”
“私底下就算是長輩不想落落大方的教晚輩幾招,晚輩也是要去找長輩去討教幾招的,正好長輩來了,也省得晚輩費心思去挑禮物登門拜訪了。”
徐鳳年這番話說的盧白頡心下高興的很,哈哈大笑。
“好好好,有世子殿下這句話我倒也有心思敢和斬仙道人討教幾招了!”
徐鳳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進了下馬嵬驛館。
徐嬰也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的溜進了下馬嵬驛館,就盤在那棵大槐樹上。
童梓良上好了酒菜之後,簡簡單單說了幾句寒暄話便自顧自的退下去了。
他是個明眼人,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在這。
這些人都是跺一跺能讓天下震三顫的人物,少說那個盧白頡在京城裡就是一方大拿。
童梓良離開之後,盧白頡看向徐鳳年。
“西楚曹長卿決心複國,我身為兵部侍郎自然要針對廣陵道進行些許部署。”
“日後蘇道長或是殿下能見到曹長卿的話,還請替我道個歉。”
蘇逸之微微一笑。
“下一次與曹長卿見麵,大約就是我倆共同討教幾招的時候了,請盧叔叔放心。”
“不過說來,盧叔叔拜托我倒不如單獨拜托徐鳳年,這小子鐵定不會放過薑泥的,西蜀立國與否,還是與北涼糾纏不清瓜熟蒂落,還是後話呀。”
盧白頡聞言哈哈一笑。
徐鳳年聞言,老臉一紅。
“若放在以前,這個時候我鐵定是要說上幾句俏皮話來應應景,可這段時間被洛陽壓的我都快抬不起頭來了,這女人太強也是難受的很。”
盧白頡是盧家的長輩,徐脂虎和盧家的關係,就注定盧家和北涼徐家之間,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書信來往。
所以這徐鳳年和北莽第一魔頭搞在一塊這事兒,盧白頡也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