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發老嫗眼中,眼前這個小道士的長相年紀和天下第三斬仙道人非常合。
可是卻又不見他的劍在哪兒,而且此人剛才祭出的的真氣,是走的掌法路子。
所以白發老嫗便確定他不是斬仙道人。
至於武當洪洗象,年紀不像,而且據說那洪洗象是個癡情種,與北涼大郡主是一對江湖仙侶。
有洪洗象在的地方必然會有一襲紅衣,可卻不見紅衣。
至於剩下的幾位,麒麟真人和龍虎山的幾位姓趙的天師,龍虎山是最沒有可能的,因龍虎山心高氣傲,雖然被武當山連打了好幾通,但依舊是江湖宗門中的龐然大物。
至於麒麟真人,鬼知道此人是否駐顏有術,但想來就算真是麒麟真人的話,在這個時候也斷斷不會站出來攬這檔子破爛事兒。
所以眼前這個道士大約是哪個山門之中出來遊曆江湖的莽撞小道士罷了,隻是有些天賦而已。
仗著天賦高就敢目中無人,既然如此,那觀音宗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敕劍!”
觀音宗眾人身後都背著一把甚至多把符劍,有的是從曆代古籍記載仙人手上傳承下來的桃木劍,也有的是擁有千年歲月的青銅古劍,即便是其中最新的劍,也得用甲子來計算。
一個白衣男子率先出手。
“好狂妄的小道士,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何為坐而論道!”
那白衣男人當天盤腿一坐,宛如一座山嶽撼入江海!
除了那為首的白發老嫗以外,其餘練氣師都拔高腳尖,離湖幾尺,生怕波及。
一瞬之間,湖麵再無平靜,波濤翻湧,怒水狂濤。
可即便如此,整麵湖都劇烈晃動了,那個道人以及他身下的小舟,依然巍然不動,如同定海神針。
蘇逸之淡淡的開口,聲音卻像是有九天之上傳來一般。
“攪和攪和瞎攪和,把貧道釣的魚都給驚跑了,找打!”
隻見他手腕一提,這一杆釣起來的並非是魚,而是整座湖水。
整座湖水竟然拔地而起!
那率先出手的練氣師已經被震得肝膽俱裂,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蘇逸之手腕再是一抖,湖水波濤化為海嘯,如翻江之蛟撲向那名練氣師。
張春霖已然震驚到無以複加。
“爹娘你們看見了嗎?這人難不成是世外仙人?那些自南海來的假仙人,在他麵前竟如同螻蟻一般!”
張凍齡也是驚得外焦裡嫩。
張春霖的母親曾是觀音宗一位傳人,有望能繼承宗主衣缽的那種。
當年她也是一塊天下難得一見的美玉,若非落入情網,隻怕現在她可能也在觀音宗內地位超然。
嫁入幽燕山莊之後,雖然仍在修煉,但已入情網之人的修煉,已不是最當先的要緊事。
所以練武一途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夫人的境界身手早就已經隨風飄散,如一壺水,已經從壺口處漸漸消散化為虛無了,但是眼招子還在。
她能看出蘇逸之對真氣的運用和掌控究竟到達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