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特意趕在下雪前完工,他可不想苦兮兮的一個人在勤州修兩年的河堤。
整日跟一群漢子混在一起,尤其是夏日的時候,那群河工為了涼爽和方便都選擇光著膀子乾活,每日看著那黑黝黝的後背,秦珂都覺得要辣眼睛。
由此可見,日起高樓並非沒有可能,隻要你有足夠的資金和人力。
這種尋常人需要兩年時間完成的工程,秦珂在半年內就做成了,當然這也讓他無意中得罪了許多人便是了。
尤其是他改河道的措施,觸犯了許多人的利益。勤州當地的氏族許多都靠海運和河港營收,秦珂河道一改,直接影響了他們賴以為生的產業。
他們怎麼可能樂意,不過誰也不敢惹他。
隻能暗戳戳地給他使絆子,比如說他招收河工的時候,故意利用自己的權勢讓秦珂招不到人。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是這樣的道理。不過秦珂也不慣著他們,本地招不到人,去村莊,去周邊去招。
因為洪澇,今年勤州大部分地區的田地都被淹沒,沒有收成。百姓正愁沒有糧食,一聽有人招工,管吃管住,還有工錢,自然爭著搶著要來。
反正不管如何說,秦珂曆儘千辛萬苦總算完成任務,能夠趕在春節前夕回家同家人一起過年。
回京的日子並不趕時間,冬日的空氣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秦珂便慵懶地窩在溫暖舒適的馬車裡,車廂內有精致小巧的火爐,溫著熱茶,靜靜地靠在車壁上,目光透過車窗,望向外麵的世界。
窗外,寒風凜冽,吹得樹木搖晃不已,樹葉沙沙作響。天空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可能飄下雪花。
此時距離京城已經越來越近,尤其是在距離城門還有幾公裡的時候,那原本崎嶇不平的官道已經被鋪成了水泥路,路麵異常平滑,沒有絲毫顛簸之感。
看來這半年,工部那群人也是有在做事的。
秦珂回京前提前給家中送過信,古代通信不便,又沒有電話,他們也便隻能算計路上所用的時間,以此推測秦珂到京的時間。
他還未到府門的時候,負責看守迎接的侍衛便急忙跑去裡麵稟告。
沒多時,陸思靜便帶著陸棠和月牙出來了。
秦珂望了一眼,沒有發現陸幼卿的身影,此時還未到下衙的時間,一猜便知曉娘子如今還在衙門辦公。
“姨母安好,我回來了。”秦珂先同陸思靜打了聲招呼,與此同時還將月牙抱了起來。
陸思靜一臉心疼地打量了秦珂半晌:“瞧你,都瘦了不少,還黑了,如今回來了可得好好養養。”
往日裡陸思靜遍京城都找不到幾個比秦珂還白淨的男子了,如今半年不見,真是黑瘦了不少。
秦珂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整個夏日都盯著日頭在河邊巡視,即便再注意也確實曬黑了不少。
“嗯,都聽姨母的。”秦珂對於陸思靜的關心非常受用。
兩人往府中走的時候簡單聊了幾句後,秦珂就滿臉柔情地看著在他懷裡乖乖窩著的女兒。
“寶寶,想不想爹爹啊?”
月牙重重點了點頭,小手環著秦珂的脖頸邀寵道:“爹爹有沒有收到我寫的字?”
月牙過了年便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