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溪生於富商之家。
自有記憶起便見父母恩愛,相敬如賓。但娘親成婚多年隻得她一個女兒,父親陸陸續續納了幾個妾室,依舊不得子嗣。
娘親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雖無人明說,但眾人也都能猜出這是顧老爺本身的問題。
可惜早些年娘親生她時傷了身體,又因子嗣問題鬱鬱寡歡,在沒幾年便撒手人寰了。
父親尋醫問藥後依舊不得其願後,也便徹底歇了這心思,將全部的心思傾注在顧瀾溪身上,為她請先生讀書,教授琴棋書畫。
但顧家旁支知曉此事後,隔三差五便上門慫恿父親過繼旁係子弟。
顧家家大業大,生意遍布大燕,這樣的財帛足夠使人瘋狂。他們甚至為了過繼誰家的子嗣而私下爭論許久。
不過顧父一直猶豫不決,過繼子嗣畢竟是大事,難以避免他們狼子野心,他必須考慮顧瀾溪的未來,畢竟這是他唯一的血脈,若是稍有不慎,選了個白眼狼……
他一直將此事拖到顧瀾溪十五歲時,彼時的顧瀾溪博覽群書,出落得亭亭玉立,在商業上的天賦開始顯現。
顧父開始慢慢將顧家的商鋪和產業交到顧瀾溪身上,甚至有些虧損的商鋪在顧瀾溪的手上開始轉虧為盈,顧父無數次都在深夜默默遺憾:為何她這女兒不是個男兒身,若不然,這顧家可儘數交到她手上。
顧瀾溪在又一次三伯父勸說父親過繼子嗣後,敲響了父親的房門。
“父親,瀾溪願意接手顧家家業,若是旁大伯他們不讚同,我可招贅,生下的孩子姓顧。”
顧父此前並非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可願意入贅的男子多數心思不純,世間好男兒,又有誰會願意入贅呢。
顧瀾溪知曉他的擔憂,繼續補充道:“入贅之人身家清白即可,若他有其他心思,大可去父留子。”
她說這話時表情漠然,果決乾脆,沒有絲毫的女兒家姿態,一如她在商場上的風格手腕。
顧父隻能在她堅決的目光中默默點了點頭。
大伯三伯那些人早便暗暗將顧家的產業視為囊中之物。
顧父白手起家,發達後亦不忘提攜他們,可人的貪心無窮儘,自從顧父一直沒有嫡子後,便開始算計顧家的產業。
如今聽聞顧瀾溪準備招婿的消息後,竟然買通顧家的下人給顧父下了毒,待顧瀾溪察覺時,毒已入顧父的肺腑。
顧瀾溪雷厲風行地處理了顧宅內的探子,可是遍尋全城的大夫,對顧父的毒依舊束手無策,隻能延緩,不能根治。
顧父經此一遭,也對顧大伯三伯他們寒了心,徹底將顧家交到了顧瀾溪手中。
某日,商鋪的掌櫃探聽到益州的某個村莊內有個神醫,傳聞能解世間百毒,但此人脾氣怪異,看病不在意診金,隻看看病的人投不投他的脾氣。
顧瀾溪聽得稀奇,但也理解,有大才者,才有資格有這脾氣。
正巧益州那裡準備開設采月樓分部,顧瀾溪便準備親自走這一趟請他過來為父親解毒。
“小姐,那裡好像有個人。”
駕車的小廝突然勒住韁繩,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正在車裡坐著的秋桐掀開車簾去查看情況,隻見前方道路上模模糊糊躺著個人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