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租界內,老宋頭正在撥著算盤。
張二河眼睛都紅了,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
居然讓這個許忠義給抄上了,在法國投降之前,他在公共租界了大量的訂單,幾乎溢價了一兩成。
他跟老宋頭這麼一合計,這姓許的估計要虧死啊。
除去成本和人工,還要花大價錢買租界內的東西,這還有什麼賺頭?
這不得把褲衩子都給賠掉?可沒想到啊!
轉眼的功夫,法國洋大爺倒了,滇越公路也被法國人給關閉了。
這下子好了,短短幾天的功夫內,黑市的價格一天三變,隻要邊境的公路不恢複,日本人的封鎖沒解除,這個價格隻會越來越高!
明眼人都清楚,日本人這是要下定決心搞封鎖了,封鎖越嚴重,走私的利潤就越高。
過了良久,老宋頭聲音懊惱的說道,
“局長,這一來二去,我們至少少賺了幾十萬大洋,虧死了,真t是一筆糊塗賬呢。”
張局長瞪大了眼睛,
“什麼,你說那姓許的多賺了幾十萬塊大洋?他憑什麼?他配嗎?”
老宋頭苦笑著說道,
“不好說啊不好說,估計他掙的還更多,不過,您不是說他背後還有靠山嗎?
這錢也不該是他掙的吧?
對了,局長,當初許科長不是拉過您入夥嗎?現在想想腸子都快悔斷了呀。”
哼!
一提起這個,張二河就更加生氣了。
他沒有反思自己優柔寡斷,反而在埋怨這個許忠義為什麼不再堅持堅持呢?
當初,這家夥說要帶自己一起賺錢,他考慮過國際形勢和其中的風險,就沒有參與這次行動。
而是出言婉拒了許忠義,甚至還幸災樂禍的給這貨簽了不少大單,提供了好幾個老朋友的貨源。
沒想到,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啊!
現在老宋頭在這邊一拱火,張局長更生氣了。
他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哼,什麼狗屁的許科長,他的底細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不就是軍統的狗特務嗎?
得意什麼,狂個什麼?”
伴隨著上海站軍統被逮捕了很多人,有一些許忠義的同學紛紛把他供了出來。
也不知道許忠義是人緣好還是人緣差,這家夥蹲了三個班才畢業,認識他的和他認識的人太多了。
上海站有這樣的同學也不奇怪,所以不少人就把在公共租界的許科長給舉報了。
當然,日軍這邊根本沒有行動,因為有咱們的參謀長閣下竹下森為他背書,日本人還以為這家夥是自己人呢。
老宋頭尷尬一笑,
“局座,這不太好吧!您這是要……”
好家夥,自家局長一撅屁股,老宋頭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這是打算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
孤陋寡聞的張局長笑著說道,
“抓捕抗日分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日本人還得感謝我呢。”
老宋頭聲音顫抖的說道,
“可是,您不是說他的靠山是那個憲兵隊大佐參謀長嗎?”
他們張局長義正言辭的說道,
“大佐又怎麼樣?反正我的兒子已經救回來了,他還敢帶兵打進我們公共租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