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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為什麼要選擇我們呢?為什麼它不影響其他同族,就影響了我們倆?”
“都讓你彆想了,這有意義嗎?就算黑暗告訴你,你也聽不到,你離黑暗太遠了,黑暗與你對話,就好比你和螞蟻對話一樣,誰都無法理解誰。”
“但螞蟻至少能聽到我的聲音吧?”他倔強地反駁道。
“那你現在聽到了周圍的聲音,你覺得是黑暗在對你說話嗎?”
……
瘋子告訴他,黑暗的聲音其實一直都在。
他們的心臟感受到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其實都攜帶著黑暗想要告訴他們的信息。
沙子流動的聲音、動物的鳴叫、風聲、水聲、腳步聲……這些聲音都是黑暗的韻律,在用一種最簡單的方式將信息傳遞給他們:
“這裡安全。”
“這裡危險。”
“這裡有食物”
“不要靠近。”
“……”
黑暗將周邊的情況完完全全地告訴了他們,讓他們得以在黑暗中自由自在地生存。
但是,大多數的黑暗種族都不會覺得這是黑暗在與他們交談,隻是覺得這是他們理所當然的“感知”。
他們用心臟來感受身邊的一切,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能力,用某個器官將環境中的各種因素轉化為可以理解的信息。
明明就是黑暗中傳來的信息,來自黑暗,他們也身處黑暗之中,卻將個體與環境完全分隔了開來,在認知的影響下,將視角定在了自己身上,忽略了那無處不在的黑暗。
黑暗一直在說話,他們也一直在聽。
“不是個體感知到了環境,而是環境將信息傳遞給了個體。”
視角的偏差,讓大多數的黑暗種族遠離了黑暗,隻有靜夜部族在接觸黑暗的同時,慢慢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是很反直覺的,擁有自我的生物很難轉變視角,將主體放在周圍的事物上。
如果把主體放在了“自己”上,就不會覺得是黑暗在和自己說話了,而是會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那些無處不在信息。
當自我意識過剩的時候,個體就與環境遠離了。
他們也理所當然地不會去與環境對話。
靜夜部族一直被其他部族當作神經病,就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嘗試混淆個體與環境的界限,嘗試與黑暗融為一體,這樣的舉動是帶有自我意識的個體很難理解的。
將自我融入環境,是對自我意識的一種抹殺行為。
當主觀視角從個體轉移到環境之後,就不會覺得“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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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黑暗的一員,融入黑暗也就是換個形態。
把他們做成武器也是黑暗的一員,變成沒有意識的陰影也是黑暗的一員,和當一個“生物”也並沒有什麼區彆,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在產生這樣的認知之後,靜夜部族也就對自己被做成武器沒有任何抗拒了。
反正被做成武器,也是黑暗,還能發揮更好的作用,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也毫不介意自己的部族被打上“神經病”的標簽。
因為黑暗之間的內鬥並沒有什麼意義,排擠和親近也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他們之前才放棄了和寒夜部族爭奪部落領導權。
所謂的“領導”,也是在個體存在的時候才有意義。
都沒有個體了,黑暗大融合了,要什麼“領導”呢?
越接近黑暗,越理解黑暗,他們的“黑暗大同”觀念就越嚴重,直到完全拋棄自我,徹底融入黑暗……
“所以,呆子,你明白了嗎?其實黑暗一直在和你說話。”
“可是,如果它一直在和我說話,為什麼我詢問它,它不會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