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對麵,有個簡易的戲台。妖嬈的舞姬,正伴隨著樂曲聲翩然起舞。
蕭麥忽然分辨出,這一支舞曲,有著純正的京城風格,想來整支樂舞隊,都是市正從京城帶回來的。
雖已逃出京城,但富貴逍遙的日子,如在京城一般。
想到這兒,蕭麥喝一聲“停”,走到戲台前,衝上麵的舞姬說道:“請不要再跳了。”
樂舞戛然而止。
“嘩啦啦——”
與此同時,眾堡兵見狀,立即挺槍一擁而上,同時,掩藏在暗處的更多堡兵,也像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很快擠滿了整個主院。
還有許多堡兵,爬到了主院周圍的屋頂上,張起無數強弓硬弩對準蕭麥。
這時候,主院麵積狹小,就顯出了它的益處——用不了多少人,就能圍得跟鐵桶一般,大大限製高手們的身法。
然而,麵對幾乎頂在身上的槍林,蕭麥看也不看,轉身行至堂下,在宴席桌前站定,從懷中掏出一張蓋有大印的公文。
“市正大人,這是朝廷簽發的海捕文書,跟我走一趟吧。”
市正默然地坐在太師椅上,隻有掌心鐵球,在不停地旋轉中,發出“嘎吱嘎吱”,猶如骨節交錯的聲音。
“嗬嗬……哈哈哈哈……”
片刻後,鬱積在胸中的滿腔怒火,化作了他的仰天大笑。
“砰!”
蕭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打斷了市正的笑聲。
“笑什麼,你當我在跟你開玩笑!”
說罷,蕭麥抓住桌沿,奮力一掀,將桌子連同鍋碗瓢盆一起掀飛出去,山珍海味、湯湯水水灑得滿地都是。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眾陪侍女子個個花容失色,排在最前麵的堡兵也忍不住往後退,紛紛撞到了身後的鄉親袍澤。
市正一邊,好似什麼異物,落入咽喉,硬生生堵住了他的笑聲,又咽不下去,吐不出來。許久才說道:“蕭麥!你真就那麼想找死?”
“一句話,要麼,主動束手就擒,要麼我打得你束手就擒。”
“放屁!”市正猛地從太師椅上坐起,指著蕭麥的鼻子吼道,“我跟你沒有過節!到底是誰指使你,一定要跟我過不去!捕神?姚倩淑?還是李疏狂!”
蕭麥目不能視,但已經想象出來,敵人那麵紅耳赤,暴跳如雷,又無能狂怒的模樣。
憤怒,有時是弱者對恐懼的偽裝。
市正看上去人多勢眾,牢牢掌控著局麵,可他實際上在害怕,因為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蕭麥憑什麼敢單刀赴會——他甚至連把刀都沒有!
“李疏狂!一定是李疏狂!”
“沒他撐腰,你怎麼敢上門鬨事!”
“讓他出來,出來,我要跟劍仙評評理,難道天底下就我一個壞人嗎?”
“那麼多窮凶極惡的盜匪,那麼多戾火教的妖人,哪裡不等著他主持正義,憑什麼偏偏對我,咬、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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