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熔鑄將脈的過程熾熱無比,燙得蕭麥本能地伸展四肢,全身繃成了一個“大”字。
待溫度退卻,蕭麥又覺得冷,於是蜷縮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
恰在此時,但聽“嘭”的一聲,艙門碎裂,五個勁卒在火光的映照下,狼狽地飛入船艙。
緊接著一個黑袍少年入內。
他大眼一瞧,見蕭麥盤腿而坐,立時展露驚喜笑顏:“小麥,還活著呢!”
說著,張逸入內幾步,忽覺哪裡不對,仔細嗅了嗅空氣,趕忙用袖子捂住口鼻:“空氣有毒!”
與此同時,他加快腳步,一手提起蕭麥,把他從飄蕩著毒氣的船艙中拽了出來。
在月光與篝火的映照下,張逸見蕭麥全身,起碼有十幾個血窟窿,把戎衣都浸透成了血衣:“我去!你不會是要死了吧!”
蕭麥一抬頭,淡然地說道:“我還好。”
“你這……還好啊?”張逸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疑惑地點點頭,“看起來,生命力還算旺盛,沒有性命之虞。”
“當然旺盛。區區致命傷而已,睡一覺就好了。”蕭麥終於找到機會,正式說出這句台詞了。
“早聽說你抗揍,可若非今日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你這麼抗揍。”
“哈哈——咳咳——”蕭麥張開嘴巴大笑,結果一不小心,瘀血從嘴裡噴出來,濺了張逸一身,“對不起,對不起!”
張逸倒不介意:“沒事兒,我這衣服本來就很臟,債多不愁。倒是你,都吐血了,不會有事吧?”
“一點事兒都沒有。”
“中氣十足,行,我信你。對了,瞧你這一身血呲呼啦的,回頭彆忘給自己買件新衣服。”
蕭麥聞言,下意識地低頭,這身戎衣免不得又要浣洗縫補,再這麼下去,遲早會徹底報廢。
“行,我一定買。”
“記住了啊,買新衣服!”張逸又叮囑了一句,然後問道,“話說侯翻海呢?”
“死了。”
“他還有幾個幫凶。”
“三個,都死了。”
“你乾的?”
“當然。”
小麥,你這人真不夠意思。咱倆都說好了,等我回來一起上船,你咋一個人就莽上去了?”
蕭麥解釋道:“不是我不想等,是侯翻海想開船逃跑。等你回來,船都走遠了。”
張逸雙手一攤,拍了拍自己的腿:“我會輕功的嘛!可以帶你一起飛上船。真沒想到你一個人就上去了,還一打四,想想都後怕!”
蕭麥回想一番,也覺得張逸言之有理,理論上二打四的勝算,比一打四要高很多:“行,下次一定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