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這麼多人,裡麵還不乏高手,你一個打一百個?”
蕭麥謙虛地說道:“隻是一小部分是我處理的,主要是張少俠的功勞。”
一開始,蕭麥想過隱瞞張逸的存在,但見過張逸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瞞不住,索性說開了。他想,“張逸”為人如此神秘,這個應該是化名吧?
很久之後,蕭麥才知道,張逸的真名,居然真的就叫張逸!
“這還差不多。”萬失影倒不覺得他是在謙虛,原來,對萬失影來說,一個打一百個,還毫發無傷,著實有點玄幻了。
倒不是說,萬失影沒見過類似的高手,而是他早先聽聞,蕭麥遭遇四十名市正司勁卒圍毆,差點丟了性命。
總共也才沒過去幾天,上次四十個拿刀劍的都打不過,這回一百個拿弓拿劍的,怎麼可能打得過?
所以萬失影得出結論,殺侯翻海,破市舶司的都是張逸,蕭麥說前者喪命他手,根本就是吹牛皮。
“你還記得,這個張逸,有啥明顯的麵部特征?”
“啊?”
“哦,問錯人了。那換個問題,張逸有啥獨特的武學神通嗎?”
“他的輕功很特彆,直接召喚一陣風,能托著人到處飛,不知算不算?”
“喚風,會這門神通的就那麼幾個,應該不難找。”
……
萬失影正盤問時,二十多名騎馬的錦衣捕手,簇擁著一輛馬車馳至岸邊。
“指揮來了,快去迎接。”
車輪止住,陸朝暮拄著拐杖,走出車轎,旋即在兩名親隨的攙扶下,坐上了輪椅。
萬失影上前,把情況跟陸朝暮彙報了一下。
陸朝暮聽完,點點頭,開口道:“蕭麥。”
“卑職在。”
陸朝暮的聲音無波無瀾,從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與態度,隻是在闡述一個最基本的事實:“一般來說,捕門不會讓自己人單打獨鬥,再小的案子,也要兩三個人一起行動。懂嗎?”
“卑職記住了。”
“看你是見習捕手的份上,單打獨鬥也是無奈之舉,捕門可以理解。但旁人不理解,以為你是賊,是殺手,是冒充捕門的歹人,對你群起而攻之,也怨不得他人,對吧?”
“這……”蕭麥欲言又止,最後選擇了不辯駁。
“雙方都有錯,那就各退一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陸朝暮坐在輪椅上,所處的身位明明比蕭麥低,聲音卻像從山頂落下來的一樣。
蕭麥不服:“可是,卑職有理由懷疑,市舶司就是侯翻海最大的——”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陸朝暮聲調突然抬高,打斷了蕭麥的話,片刻後,又放低聲音,“我現在解決的,是你本人與市舶司的矛盾,不是侯翻海的案子。”
“大人的意思是——”
陸朝暮不容置疑地說道:“回去休息吧,侯翻海的案子,你不用再跟了。”
蕭麥不同意:“可是——”
“有什麼好可是的,你覺得我陸某人,不能秉公辦案?”陸朝暮的語氣變得嚴厲。
萬失影見狀,連忙上前說道:“蕭麥,之前在捕門搗亂的唐繁,已經被大人開除了。”
“開除?”蕭麥沒想到,捕門對唐繁的處罰,竟然這般嚴厲。
錦衣捕手的身份,不是吏而是官,在朝廷有正式編製,輕易是不能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