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爾睜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她沒有想到,自己麵前的俊朗青年,,居然會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公開說自己的妻妹可以當個情婦。
看來特蕾莎公主看得很準,特雷維爾家族一開始就打了這個主意她終於完全相信了。
“那那可是艾格妮絲小姐啊”她嘶聲問,“她會願意做出這種事嗎?”
“親愛的夏奈爾小姐,有的時候,人做決定是一個偶然事態,會根據客觀環境而變化的。”埃德加輕輕聳了聳肩,“艾格妮絲現在的想法,和未來的想法未必會一致。”
聽到對方如此回答,夏奈爾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
她對艾格妮絲印象很好,所以有點害怕艾格妮絲也主動配合埃德加的計劃,不然的話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也要隨之崩塌了。
現在看來,這還隻是埃德加的盤算而已。
可是,自己應該在其中占據什麼位置呢?她突然又有些猶疑。
按照特蕾莎公主的意誌,她應該繼續嚴厲地斥責埃德加,然後讓他收起他那些心思,並且約束陛下不要越軌可是埃德加剛才的質問,卻又擊中了她的要害既然你自己都主動和陛下越軌了,又有什麼理由去指責彆人也那麼做呢?
而且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陛下自己的想法,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強行改變呢?
一時間她又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如今的事態。
看到自己已經完全在氣勢上壓製住了夏奈爾,埃德加的心情更加舒暢了,他滿麵笑容地繼續說了下去,“夏奈爾,我不否認我的所作所為,但是我本身的目的,卻是為了陛下,艾格妮絲和他在一起的話,必然大大有利於我們。”
“您這是從何說起?”夏奈爾有些莫名其妙。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路易十六和先皇都娶了奧地利女人,結果一個上了斷頭台一個被迫客死異鄉,法國人民已經厭倦了從奧地利來的國母了。我想,特蕾莎殿下恐怕也無法得到他們發自內心的熱愛,畢竟她是個外國人,她的成長、她的喜怒都難以和法蘭西人共情。”埃德加一字一頓地說了下去,“但是艾格妮絲就不一樣了,她是我們自己的名門之後,是最受人矚目的花朵,她會被所有人喜愛的,所以她也可以幫助陛下去得到人民的心我就是為了陛下的事業著想,才會做出這個決定!”
雖然這些話其實毫無根據,但是埃德加一臉自信地侃侃而談,仿佛為自己增加了無比的說服力。
接著,他又看向了夏奈爾,然後繼續說了下去,“而且,您再想想,陛下自己也是從國外成長的,迄今為止他和奧地利人的關係依舊無法斬斷,難道人民會對此無動於衷嗎?法蘭西人願意看到陛下身邊被法蘭西人所包圍,而艾格妮絲就是那個最好的人選您難道忘記了嗎?那些娶了梅迪奇家族、或者哈布斯堡家族王後的國王們,都有他們更加親近的法蘭西女子,這是我國偉大的曆史傳統,也是必要之舉,怎麼能讓外國人來主宰我們的宮廷呢?!對君王來說,婚姻隻是為了獲得合法子嗣的必要手段罷了,但是我們君王的感情應該留在法蘭西的大地上!”
埃德加說出這些話,並不是為了忽悠夏奈爾一個人而已。
事實上這也是他故意創造一種形勢。
他在心裡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法蘭西人或者奧地利人之間的差彆,對特蕾莎公主也從沒有任何厭惡感,但是為了自家,他刻意要在艾格隆的小集團當中散布一種針對外國人的排斥感
這種排斥感,其實深藏在每個法蘭西人的心中,所以他輕易就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用這種說辭,給艾格妮絲打造了一個“真正的法蘭西人”的形象,然後用法國國王們迎娶外國公主但親近本國情婦的曆史來為自己增加說服力,鼓吹隻有通過這種曆史傳統,才能夠贏得人民的心。
不管艾格妮絲願不願意、或者能不能承擔這個職責,但是隻要陛下身邊的人、以及法蘭西人認為她能,那麼她在事實上就已經做到了。
若艾格妮絲真的成為了眾望所歸,那麼她是不是合法妻子也已經不重要了,特雷維爾家族也會因為同艾格妮絲的關係而成為宮廷的核心中堅自己也就算是完成父親的任務了。
而他的這番說辭,無疑也觸動了夏奈爾。
夏奈爾同樣是個法蘭西人,而且身為帝國的死忠擁護者,她的心中更因為七次反法同盟而對所有的“外國人”有著根深蒂固的敵意。
如果沒有外國人,那麼她也不至於家破人亡顛沛流離了。
這種敵意,因為特蕾莎公主對她的刻意優容和拉攏而稍稍壓製了,但是在內心深處,她仍舊對特蕾莎公主沒有多少親近感。
而艾格妮絲小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是真正的“自己人”。
在他的說辭之下,夏奈爾一時發現自己居然完全動搖了。
可是特蕾莎公主的叮囑也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她不願意做出有負於公主殿下的事情來。
各種想法在腦海當中紛至遝來,以至於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今天您就請回吧,我會去跟艾格妮絲小姐詳談的。”最後,她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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