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沒忍住驚歎了一聲,“這可真沒少帶啊!
趕明兒我得弄點彆的東西郵過去,這麼重的禮,可不能白要人家小姑娘的!”
這麼一邊說著,一邊整理大袋子裡麵的“土特產”,越看越驚奇。
有各種醃製好的肉不說,光是不同種類的魚類就有十七、八種,更彆說還有一些城裡根本吃不到的菌類、筍類。
雖然碼放的並不是很整齊,但一個個的嚴絲合縫的塞進來,但凡位置錯一點都塞不了這麼多,堆的十分實誠,顯然是用了心的。
陸二嬸看到路母那一臉滿意的模樣,撇了撇嘴,表情十分不滿,“不就是一點土貨好不啦?
咱們家條件不差的呀,大嫂你什麼東西沒見過嘛?這鄉下玩意兒有什麼好讓人驚訝的呀?”
陸母跟陸二嬸妯娌好幾十年了,早就知道這個妯娌是什麼脾性,對於她常規性的唧唧歪歪絲毫不生氣,隻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與東西的好壞無關,越是困苦才越能看出來一個人的本性。
知道感恩,人品不會差。”
也不知道兒子能不能把人家小姑娘帶回家,老大不小的了,真讓人著急。
看來下午去買回禮的時候,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準備。
陸二嬸看到她大嫂這滿不在乎的模樣,心裡就生氣,翻了個白眼。
“人品好不好又有什麼用呀?
我聽說那個女孩子的爸爸被下放,成分不好的啦!
要我說,你也不能太慣著定遠,他可是長子嫡孫呀!
咱們家裡是大家族,長子嫡孫可是要繼承家業的呀,娶媳婦兒的要門當戶對才行嘛!
你不能讓他亂來的呀!”
陸母聽著妯娌那嗲嗲的聲音,手上乾活的動作根本沒停,還有一搭沒一搭的答著話,全然一副“真心聊天”、“絕不走心”的狀態。
她甚至短短的幾十分鐘時間就已經決定了,晚上要做幾條魚,再炒個臘肉,讓老爺子好好嘗一嘗這些鄉下來的東西,給那姑娘在老爺子那裡留一個好印象。
沒多一會兒,陸二嬸就覺得口乾舌燥,自己跑去喝水了。
一邊走還一邊氣呼呼的道:“大嫂不聽就算了啦!人家說的都是好話呢!
哼!”
陸母輕笑,這回卻並沒有接茬。
夏黎他們坐上火車,按理來說軍人去進行訓練,即便是坐火車也應該坐硬座。
可出於對夏黎“搞事能力”的認可,也出於對科研人員的保護,南島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人放心讓她去坐人超多的硬座的。
最終大家一致同意,夏黎和陸定遠這次出行買了兩張軟臥票。
這年頭坐車的人不算多,能坐得起軟臥,還有資格坐軟臥的人就更少了。
一路下來,夏黎和陸定遠所在的包廂,居然從始到終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陸定遠全程都處於警備狀態,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夏黎倒是活得肆意,就連吃飯都有人給她打來,完全處於一副隨著列車勻速前行,做著常規慣性運動的鹹魚。
可隨著旅行距離長了,她就逐漸發覺,跟他們一起來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左右兩個軟臥裡的人全都是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