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蛋糕一旦讓他吃下來,絕對無比驚人。
所以黃東勝又開始計劃這塊。
又過去了半個月。
十一月份。
肖山的天已經很涼了。
東勝同誌腳上的鞋終於從膠鞋換成了布鞋。
他不喜歡穿皮鞋。
前世穿了一輩子,膩了。
黃興光打電話回來了。
在外麵待了一兩個月,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大伯的骸骨。
隻是查到了明確的去處。
大伯當年被抓壯丁後,跟著部隊一路南下。
最終被編入了遠征軍。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線索。
他的大伯,在路過雲省邊關的時候,留過一封信給當地的老百姓。
拜托他們有機會能把寫封信交給他的家人。
同時留下來的,還有兩塊大洋。
這個男人,在跟隨部隊出國前,依然在擔心家裡人沒飯吃。
後來經曆了很多很多。
這個老鄉在山區,沒能力把信和大洋送到幾千裡之外的江東。
就這樣一直保存,等著他大伯的家人來尋。
電話裡。
黃興光語氣哽咽,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
因為遠征軍的悲壯,國內都知道,十有八九已經人沒了。
還說:“你大伯這個人,一輩子嫉惡如仇。”
“為人正直。”
“當年加入湖東寶清幫,從一個最底層的人打起,僅僅隻用了三年的時間,他手下就有了三十幾個人。”
“但他從來不欺壓普通老百姓,隻和其他幫派的人打。”
“被抓了壯丁後也不孬,半年就成了連長。”
“從這邊出關的時候,他已經是團長。”
“隻是……咳!”
電話那頭的黃興光,已經說不下去了。
長兄如父,找回大哥這個執念,他這輩子都沒辦法釋懷。
黃東勝電話裡說:“爸,沒事,我們現在有條件找。”
“來日方長。”
“如果找到你百年之後還是沒消息,我也會繼承下去,繼續找。”
“家裡人,一個都不能少。”
黃興光電話裡沉默了很久:“知道了,電話費貴,先不說了。”
“我待會就去車站回家。”
“好。”
掛了電話後的黃東勝,心情同樣沉重。
望著三廠辦公室窗外,被一陣深秋涼風吹散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