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母親,你也不是我的孩子……
簌離彆過臉去,神色中滿是倔強與痛苦。
潤玉聞言,心如刀絞。
“母親,您怎可如此說?孩兒知道自己身世後,日日夜夜都盼著能再見到您。可是直到今日,孩兒這才知道這一生的疤痕何來。”
“生我者,毀我者,棄我者,皆為吾母,身心俱創,傷痕累累。
母親,這逆鱗之下,那醜陋不堪的傷疤,那是孩兒童年的痛,是孩兒永遠也無法抹去的記憶。
孩兒這些年,在天界看似尊貴,實則如履薄冰,孤獨無依。”
潤玉聲音已經極度顫抖,他甚至掀開了自己衣服裡麵的疤痕,
唐玉在一旁看著已經神色憤怒了起來。
雖然她還不知道潤玉過去的記憶是什麼,但就憑潤玉現在說的話,唐玉就覺得潤玉的母親有病。
這分明就是虐待!
簌離的眼神在潤玉的傷痕上停留片刻,雙手緊緊握拳,卻依舊狠下心來說道。
“你走吧,莫要再來。我與你早已沒有任何關係。
你如今是天界大殿下,而我不過是洞庭湖底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妖。我們本就不該有交集。”
潤玉滿臉絕望站起了身。
“母親,既然您如此決絕,孩兒也不再強求。但孩兒永遠不會忘記您,若有一日您需要孩兒,孩兒定會義無反顧。”
說完這話,潤玉拉住唐玉的手毫不猶豫的轉身一步步離開了這裡。
唐玉看著潤玉痛苦的樣子,暫時也不好多問,兩個人離開洞庭湖之後,潤玉直接去了人間一處宅院裡麵。
看得出來,這裡布置得很雅致。
“阿玉,彆害怕,我會陪你。”
潤玉伸出手緩緩彆過唐玉耳邊的落發,然後將頭埋在了唐玉的身上。
這種時刻,隻有這裡他才能汲取一絲溫暖。
“我記得兒時與母親一起居住在太湖,一度以為自己是一條長得怪異的鯉魚,總是被水族其他孩子欺負。
終於有一天我忍無可忍,沒想到那次反抗竟讓我嘗儘苦果,母親拔掉我的龍鱗,剜去我的龍角。她以為如此這般,我便能變成鯉魚。父帝是龍,母親是龍魚,我怎麼可能變成鯉魚。”
“從出生起,我便被母親藏在湖底最為幽深黑暗之處,暗無天日地活著,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不是拔龍鱗、剜龍角,是寒冷。失血過後徹骨的寒冷,一點一點地刺入我的臟肺、骨髓,你知道冷到極處是什麼滋味嗎?
五內俱焚,全身臟腑、骨頭,仿佛都在沸騰,在燃燒,恨不得燒儘我身上最後一絲餘溫,耗乾我心頭最後一滴熱血。如今想起來還冷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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