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阿玉都是這麼拒絕死纏爛打的人嗎?”
這個問題讓唐玉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大部分都是先送禮物試探,明白我的拒絕,之後最多再送幾件,後麵沒希望就會主動放棄。
隻有少部分人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非要用其他方法來施壓於我,所以我會直接揍一頓。
一般見證了我的武力之後,也沒有人再敢糾纏。”
“但是李相夷,你是唯一一個被我打了之後根本不在意,反而幾年之後還敢追求我的人?”
畢竟一般人被打了之後,都是不敢玩命追求她。
但李相夷當時追求的時候,肯定做好了被再打一頓的準備。
說完這話,唐玉就再次笑出了聲。
李相夷也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那時候是他的問題,懷疑跟蹤揣測對方,原本就是一件讓人厭煩的事情。
“因為我知道阿玉宛如一陣風,如果不主動冒險一回,我這一生都難以靠近這自由的風。
我賭上了當時手中所有的籌碼,哪怕會被你厭惡,也要試探我是否能夠追求你?
風雖然是自由的,但某個時候也能溫柔停留,那是我人生當中最為冒險的一次。
裝作掉入海中,隻為看你是否願意救我,看你能否接納我的喜歡?”
“那要是我當時拒絕你了,你怎麼辦?”
這話讓李相夷低頭溫柔地笑了。
“如果阿玉當時對我的感覺是厭惡痛恨,我會道歉之後離開,這一生都將不會再打擾你。
如果是羞澀震驚,那我應該會得寸進尺;如果是嚴肅拒絕,我自然會尊重你。”
喜歡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李相夷當然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很多人討好於我,有人是俯視著我,覺得以他們的身份喜歡我,是對我的抬舉,我應當深感榮幸。
有人是仰視著我,滿心惶恐又卑微,這是一種令人疲憊的喜歡。
其實我所需要的,是一種輕鬆愉悅、開心自在的相處模式。”
就如同唐玉不會認為李相夷跑到北邊看極光乃是發瘋之舉,李相夷也不會覺得唐玉跑到海底找珍珠是瞎折騰有病。
去雪山滑雪,兩人能夠一同在雪山縱情疾馳,相互陪伴。
李相夷潛心研究釀酒,沉醉於刻玉做工匠,唐玉亦不會覺得對方沒出息。
而唐玉不做飯,不刺繡,不夠賢惠,不夠溫柔,四處遊玩不顧家,李相夷也不會覺得這樣的人生存在什麼問題。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她能夠看到李相夷心底的溫柔,能夠感受到那份尊重與愛護,所以唐玉願意珍視這份真心。
十天之後。
角麗譙迅速趕到了玉城,因為她接到了玉紅燭的信件。
對方說,有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和笛飛聲長得很像的小男孩來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