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我們去問問村乾部。”小汪提議道。
馮熾點頭,“走吧。”
正走到村裡標誌著五角星的房子,聽到了一陣的狗吠聲。
“營長,是那個大娘的孫女。”小汪開口。
馮熾自然也看到了,前麵一人一狗正對峙著,女孩被狗嚇得不敢往前。
馮熾踢了顆石子過去,狗被趕跑了,女孩如蒙大赦,朝他鞠了個躬飛快跑了。
馮熾沒有說話,進了生產大隊長的家裡。
“姓沈的女同誌?沒有這個人。外來人口?有是有,一個是隔壁大隊嫁過來的新媳婦,叫何大妞。還有一個是賣豆腐李阿婆的侄孫女,叫李月的,她過來走親戚。”
“如果隊裡有這樣特征的女同誌麻煩陳隊長給我捎個消息。”
“一定。”
馮熾找陳隊長拿了張紙,把聯係方式寫了下來。
臨走時,小汪發現營長的鋼筆漏墨,就跟陳隊長拿了張不要的廢紙,把筆包了起來。
一無所獲,自然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小汪就更加不敢隨意說話了。
李月在第二天和生產隊長家的兒子陳明相看,陳明本來就喜歡她,經常偷著給她家挑水,而她則是知道姑婆為她好,陳明長得陽光端正,為人熱心,她也同意了。
雙方都沒有問題,隨即就把親事定了下來。
李阿婆身體不好,前些天進過一回醫院,感覺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又加上現在算是農閒,兩家都有意早點辦婚事,所以婚事就訂在了四天後。
陳明算是村裡最出息的小夥子,他爸又是生產隊長,和他結婚,她和無兒無女的姑婆也算是有人撐腰了,姑婆也能有人養老送終。
但,阿婆到底沒有等到她結婚這天,到了第二天病重,第三天就沒了,臨走前還交待她好好珍惜陳明。
辦完阿婆的後事也到了結婚這天,她感冒早就全好了,聲音也不再沙啞,她早早起了來,依著俗禮坐到了梳妝台前,讓好命婆梳頭發。
看著鏡子麵容姣好的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空落落的。
不僅是因為姑婆的離世,還是因為她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來。
她連自己叫什麼都想不起來,姑婆說她過來投奔她時出了車禍,掉進了山崖,把腦袋磕破了,傷到了神經。
“新郎來接新娘了。”
外麵一道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有村裡的小姐妹跑來跟李月說:“李月我看到新郎了,今天他可俊了。”
李月抿了個笑出來,陳明長得確實挺精神的。
小汪和馮熾從市區回來,碰到要寄信的老劉,他一看到兩人就問:“有沒有筆?我這地址漏了個字。”
小汪把那漏墨的鋼筆從車上找出來遞給他,老劉很快就把地址缺的字填上,把筆和紙都還回去,還笑道:“小汪這字是你寫的?真沒看出來啊,寫得真好看。”
“有字嗎?”小汪把那紙包著鋼筆的紙攤開,念著上麵的字,“十月二十三號,金銀花、野菊花、連翹、杏仁,一共三毛兩分錢,咦,營長,這陳隊長把賬本給咱了,不知道要不要緊。”
馮熾朝紙上看去,猛地,他瞳孔緊縮了下,聲音焦灼:“小汪回茶香村。”
這是沈清歡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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