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沈秀秀的是趕火車的人,因為她這突然停下來,人家不僅不道歉,還罵上了她。
“擋路狗,前麵看到屎啦?要不要去吃一口?走得好好的停你娘呢,真是欠揍!”
那人越過沈秀秀還在罵罵咧咧的。
把沈秀秀氣得臉都紅了。
怎麼有這樣沒有素質的人?明明是他撞到了自己,現在還罵起人來了。
但沈秀秀敢怒不敢言,畢竟這裡隻有她一個人,即使前麵有她熟悉的沈清歡,她也不敢罵回去,畢竟沈清歡現在跟她算是撕破臉了。
不過看到沈秀秀和馮熾,她還是鬆口氣的,不用自己一個人回慶城。
因為改了時間,馮熾沒有買到臥鋪的票,隻能坐硬座。
馮熾讓沈清歡坐裡麵靠窗的位置,他道:“先坐著,累了靠我身上。”
出遠門這樣的情況也有心理準備了,所以沈清歡也沒覺得有什麼。
她這麼年輕,不可能八小時的硬座都坐不了。
她坐了下來,把前麵桌子收拾了下。
馮熾放好行李也坐了下來,轉臉問她,“紅姐給我們裝了些貓耳朵,要不要拿些出來吃?”
沈清歡搖頭,“剛吃過飯,飽著呢。”
這趟火車挺多人的,吵吵鬨鬨,好幾種的口音混雜,很多人拿著大包小包,陸續擠著找到位置。
沈清歡和馮熾坐的位置前麵還有個小桌子,桌子對麵還有兩個座位,沒一會兒對麵坐了兩個女人,一個看著二十來歲,一個四十來歲,年輕的穿著樸實,兩根麻花辮子垂至胸前。
年長一個的穿著比較體麵,氣質也比較乾練,看著是在外出差的乾部。
不過沈清歡沒有在意,從包裡拿了本書出來看。
馮老太太知道她在學醫後,給她找關係,弄了好幾本醫療方麵的書給她。
她非常珍惜,一有時間就拿來看。
馮熾則是拿了份報紙出來看。
沈清歡看到重要的知識,喜歡做筆記,用自己能理解的詞語簡單歸整和梳理,這樣子記起來不吃力,存留的時間也長。
她把筆記本拿出來的時候,剛好對麵的年輕女同誌拿了吃的放到桌子上。
拿塑料袋裝的醃菜,她再從包裡拿了個饅頭出來,看到沈清歡要寫字,她就趕緊把塑料袋拿開,不好意思地道:“你寫吧。”
沈清歡覺得自己也不用桌子也能寫,正準備說話,那年長一點的大姐就開口了,“吃飯要緊,能花多長功夫,這桌子大家都能用。”
說著,還幫年輕女同誌拿回那醃菜,放到了桌子上。
這大姐說完也沒看沈清歡,帶了幾絲蔑視。
沈清歡不知道那大姐怎麼回事,不過還是和那年輕女同誌道:“沒事,你吃吧。”
她把筆記本疊在書上,一隻手托著,一隻手拿筆,把要記的快速記了下來。
年輕女同誌很是不好意思,又很快地把饅頭吃完了,把桌子仔細收拾了下,跟沈清歡道:“同誌,我吃完了,你寫吧。”
沈清歡說了聲謝謝,把書和本子放回了桌子上。
火車開始啟動了。
乘客們基本都有床位和臥鋪。
沈秀秀買的也是硬座,她也是改了時間,本來是一大早就回去的,碰到公安局傳喚,隻好改了下午的時間。
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沈清歡和馮熾,在他們的斜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