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熾眸中迸出了冷光,朝沈秀秀攤開的書頁上掃去。
書頁上夾著一張紙,上麵有個畫像,因畫功一般,看不出來是許見文,但有許見文的特征,當時上學的發型,還有他愛穿的衣服款式,以及手上拿著個手風琴。
許見文的父母都是文工團的,都是樂器師,許見文從小耳濡目染,也會一兩樣樂器。
學校裡會彈手風琴的人不多,許見文在一次學校活動中,上台彈奏過一回手風琴,收獲了不少女仰慕者。
這畫像旁邊還有一行字,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這字跡確實是沈清歡的字跡,儘管和現在她的字有些區彆,但馮熾能認得出來,小時候他給她查看過作業無數。
沈清歡喜歡許見文,這個馮熾是知道的。
少女的心思有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他那會兒去了當兵,沒能在大院看住沈清歡,就給張慧透露了兩人有苗頭的信息。
張慧是許見文的媽,她不喜歡沈清歡,這個是顯而易見的,消息到了她這兒,她自然會阻止兩人接觸。
這也是為什麼沈清歡離家出走了之後,他就想到了許見文那兒,正好那麼巧,許見文也是那個時間點請了假。
儘管很早就知道,馮熾還是覺得那畫和那字異常的刺眼。
沈清歡自然也看到了,這是許見文上台表演後,她畫的。
那時候她主要是欣賞,對許見文才華和風度的欣賞。
她相信,那會兒不止她一個人這麼乾。
這個沈秀秀也真是下作,竟然把上學那會兒的事也拿出來挑撥離間。
這不就是想看她和馮熾起矛盾,甚至反目離婚嗎?
不過,這確實是她畫的她寫的,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媳婦傾慕過彆人,有可能現在還在傾慕,都會心裡不舒服。
此時此情甚至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丟臉。
沈清歡是覺得馮熾管她太過,有些事做得過了,但不代表她願意讓他丟臉。
這人活著不就是一張臉嗎?
沈秀秀話說完之後,就留意著馮熾的臉色,雖然他神色沒有多大變化,但還是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氣壓都降了下來。
就算馮熾不喜歡沈清歡,做為一個男人,這樣當眾被揭媳婦心裡另有他人,也會覺得丟儘了臉。
特彆是馮熾這樣的天之驕子,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憋屈。
就算這會兒沈清歡懷了孕,也阻攔不了他的怒火。
沈秀秀就好整以暇地等著馮熾發火,等著沈清歡倒黴。
把沈清歡這兩天的張狂全都打掉。
最好是馮熾把她掃地出門,沈清歡無家可歸。
沈秀秀越想越暢快,嘴角都控製不住翹了起來。
但沈清歡偏不如她的意。
沈清歡挽過馮熾胳膊,水眸看著他,解釋道:“這是我初中時候畫的,剛好許見文上台表演完,就很喜歡他當時演奏的曲子,我沒有喜歡他。”
馮熾垂眸,對上她盈盈如潤的水眸,裡麵有著清清淺淺的緊張,是對他的緊張。
連她聲音也比平時多了幾分嬌柔,應該是她緊張才下意識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