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沁分彆後,沈清歡問馮熾,“你怎麼和謝同誌湊一塊了?”
難道是兩人約好過來接媳婦下班的?
那他們的關係也挺好的嘛,如果這樣的話,兩家人以後可以多來往了。
“他是有事找我,關於你給他媳婦換潤膚霜的事。”
沈清歡挑了挑眉,“他是怎麼說的?”
不會是怨上了她,讓馮熾管管她,讓她不要給姚沁換潤膚霜吧?
如果是這樣,那真是一言難儘。
夫妻吵架,埋怨上了外人,那解決了她這個起因,以後就能萬事無憂,不再起矛盾了嗎?
“看他對這個事挺大意見,認為拿食用油是製霜,糟蹋了糧食。”馮熾看向媳婦,給著建議,“清歡,為了他們夫妻和睦,以後你和姚同誌減少來往。”
“神經吧。”沈清歡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他這麼能管,怎麼不去管肥皂廠,肥皂也是用油做的。還有,婚姻裡的夫妻雙方是平等的,都有各自的自主意誌,他憑什麼剝奪另一方的交友自由?”
怪不得姚沁能說出換一個男人的話,看來,她對著這麼一個丈夫,這日子過得夠憋屈的。
馮熾腳步微頓,側過臉來,語氣嚴正,“清歡,你應該聽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們夫妻較勁,外人湊上去,很容易招惹怨氣,我們隻能控製自己行為,彆人思想無法左右,哪天他們的矛盾鬨得狠了,拿人撒氣也不是沒有可能。不要多管閒事。”
沈清歡也頓下了腳步,不太讚同他的說法,“現在不過是換了些東西,就不和朋友來往了嗎?”
如果換成她,她和馮熾鬨矛盾了,朋友還遠離自己,那得多傷心啊。
“你可以等過了這段時間,起碼他們夫妻矛盾解決了再來往。”
沈清歡擰起了眉頭,她突然想到了個事,上初中那會兒,他也在這交友的事上約束過她,不讓她跟哪個哪個同學來往。
有一回,她和班上的同學約著去溜冰場溜冰,那些同學有男有女,很多都是機關子弟,有些連家長都很熟悉的。
但他就是不讓,理由是個彆同學性格不好,或者是對她彆有用心,對女同學彆有用心。
找了個任務,把她和馮微都留了下來,她和馮微都沒有去成那個溜冰場。
第二天,那些同學回來說起,在溜冰場碰到了樣板戲舞蹈演員喬鶯,並拿到了她的簽名。
可把沈清歡和馮微氣壞了。
和同學去溜冰,那是正規的溜冰場,同學們都知根知底,這是正常的交友,他竟然也能阻止。
現在,他依然操心她這交友問題。
敢情是,一日被管,終生都被管是吧?
“如果他們夫妻關係一直不好呢?”沈清歡問。
那她得跟姚沁絕交嗎?
“清歡,我隻是擔心你。”馮熾看著她,帶著些許強硬。
沈清歡回視回去,“我已經和她約好明天一起去醫院了。”
語氣中隱著對抗。
就好像一個長期被管教的人,迎來了她的叛逆期。
沈清歡少年時期,除了討厭馮熾,對他還存有著畏懼。
因為那會兒,他被家中長輩賦予管教她和馮微的權利,她倆闖了禍,會被他責備,會被他懲罰。
這樣長期以往,上下級一樣的關係,下級的人就會對上級的人產生畏懼。
這會兒,她心裡也是有些打突的。
雖然她和他的關係已經轉變成了夫妻,但小時候形成的心理,很難一下就消除掉。
女人的叛逆之色盈在眸中,並隱著對他的疏遠,如同她沒失憶之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