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可能麵對乾元帝的厭棄會膽戰心驚,但是謝玄知昨夜見過施綰綰的騷操作,覺得這事應該難不倒了她。
他看了施綰綰一眼,這種近乎地獄一般的開局,他有些好奇她要怎麼破。
結果他等了好一會,施綰綰都沒有說話。
乾元帝有偏頭痛的毛病,今日朝中事務繁雜,南方水患的折子呈到了案前,卻沒有合適的解決方案。
他與朝臣議了一上午還沒有眉目,施綰綰在外麵哭,讓他心裡煩躁不堪,自然就不會給她好臉色。
他沒等到施綰綰說話,便道:“是無話可說嗎?也是,你天天蠢事做儘,來朕這裡都是瞎胡鬨。”
“既然如此,你退下吧,以後沒有朕的允許,就不要再進宮了。”
施綰綰聽到這話沒有太過意外,她輕聲道:“是。”
她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次哪怕乾元帝再頭痛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他雖然煩她,嫌她蠢,但是她畢竟是他親妹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
他便道:“說吧,怎麼了?”
施綰綰有些遲鈍地轉過身,紅著眼睛吸著鼻子,對著乾元帝行了個大禮。
她伏在地上道:“綰綰不孝,這些年來做了很多蠢事,給舅舅添了很多麻煩。”
“綰綰今日進宮是來給舅舅磕頭的,願舅舅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她說完緩緩起身,表情麻木地轉身離開。
乾元帝的麵色雖變,她這話再配上她現在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倒有些像是在他和決彆。
他喝道:“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
施綰綰卻沒聽他,依舊麻木地往外走。
乾元帝急了:“來人,攔住她!”
謝玄知在旁看得歎為觀止,她這手以退為進玩得是真漂亮!
幾個太監過來攔著施綰綰道:“郡主,陛下請你回話。”
施綰綰沒理他們繼續往前走,太監就隻能伸手來攔她。
他們一動手就如同觸發了施綰綰的某個開關,她瞬間就跳了起來:“你們讓開,讓我去死!”
她說完就要去撞牆。
幾個太監嚇了一大跳,她的行為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一時間他們竟沒能攔住她。
施綰綰沒想到他們這麼菜,居然沒能攔住她,這還要不要撞?
算了,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不撞不行,大不了用點技巧。
隻是她這一撞卻沒能撞到牆上,卻撞進了一片溫熱,雖然也很硬,卻終究不是冷冰冰的牆。
這撞感好熟悉!
她一抬頭,便看見謝玄知那雙滿是戲謔的眼睛。
施綰綰:“……”
她初見他時覺得他殺氣太重,再見他還是覺得他殺氣重,但是他現在看過來的這雙眼睛就跟殺氣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有一種心思被人看透的感覺。
謝玄知淡聲道:“這世間如此美好,郡主何必想不開?”
施綰綰:“……”
她決定忽略他,把後麵的戲唱完。
於是她哭天喊地:“放開我,讓我去死!”
謝玄知一臉興味地看她表演,她卻一把扯過他的手扣在她的腰上,還極低聲在他耳畔說了句:“專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