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夏雪抱著一個西瓜從旁邊經過,施綰綰把瓜拿過來放在地上,再拿起石頭把瓜砸得稀巴爛。
紅色的汁水和著瓜皮上的白肉流了出來,像極了砸破腦袋後流出來的腦漿,古道元瑟瑟發抖。
施綰綰拿起一塊瓜咬了一口,笑眯眯地看著古道元道:“乖徒兒!”
古道元癱坐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可以預見,往後會有無數苦逼的日子等著他。
施綰綰又道:“你在京中應該和不少高門大戶的關係不錯,算卦的時候順便幫我宣傳一下施梅臣唄!”
古道元此時已經不敢說什麼了,隻疊聲應道:“好好好,我做!”
古道元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離開公主府的。
今日施綰綰明明沒對他動粗,卻愣是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走之前費了老大的力氣才說服施綰綰不強製他擺攤,隻要求他每個月孝敬她五千兩銀子的“學費”。
古道元覺得自己也是個老江湖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被一個小姑娘給折騰成這樣!
他站在街頭對著吹過來的風道:“師父誠不欺我,遇鳳則降,我一開始沒降,還對她動手了,這後半輩子怕是都得搭進去。”
風不語,隻順著長街吹蕩,搖得旁邊的碧樹嘩嘩作響。
第二日上午施綰綰正在國子監裡上課,於鬆來了,請她進宮一趟。
乾元帝要見她,國子監卻也讓施綰綰寫了張請假條。
出了國子監後,施綰綰有些好奇地問:“於公公,陛下最是看中我的學業。”
“這會讓我請假,可是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她說完往於鬆的手裡塞了一張一百兩麵額的銀票。
她雖然如今得寵,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卻要懂。
於鬆是乾元帝的掌事太監,他若天天在乾元帝的麵前說她的壞話,乾元帝難免會受影響。
再者就是,她如今剛拿回她的鋪子,又有古道元這個固定的收入來源,她暫時不缺銀子了。
於鬆笑著接過銀票後道:“陛下聽說郡主月考在射科考了零分的情況下還考了甲班第十名,十分欣慰。”
“今日南湘大皇子進宮,商議互市之事,陛下覺得郡主可以適當的知曉朝中之事,便讓奴才接郡主進宮旁聽。”
施綰綰在之前謝玄知給她講朝廷賦稅的時候,她就猜乾元帝在培養她。
她近來的表現應該讓乾元帝十分滿意,所以才沒讓她偶爾接觸一些國事,為她增長閱曆和見識。
她覺得乾元帝是個合格的長輩,在教導晚輩的時候還是很用心的。
她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又是躺不平的一天。
她便道:“多謝公公。”
於鬆天天跟在乾元帝的身邊,知道乾元帝最近對施綰綰滿意的不得了,對她寄予了厚望。
他含笑道:“郡主客氣了。”
“郡主之前給陛下配的藥,藥效極好,陛下近來沒少誇郡主。”
乾元帝長年被頭疾所困,卻一直沒有好的治療方式,每次發作的時候都痛苦不堪。
自從上次施綰綰把那瓶藥給乾元帝之後,他這段時間頭疾都沒有再犯。
他偶爾覺得頭有些不舒服的時候,一聞那瓶藥便感覺神清氣爽。
因為乾元帝身體舒服了,心情也就跟著好了起來。
像於鬆這些貼身伺候的奴才,因為乾元帝心情好,他們最近都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