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陶誌的五官因難以忍受的疼痛緊緊地絞在一起,幾近扭曲,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淚水洇濕了大片,濕漉漉地黏在他的身上,就連床單也被汗水浸染。
淚水從眼角肆意洶湧著流淌,陶誌想要聲嘶力竭的哭喊,可卻如扼咽喉般失聲,隻能崩潰的無聲呐喊,壓抑的痛苦如海水將其淹沒,不得喘息,無法掙紮。
身體劇烈的發顫著,肺腑中撕扯和灼燒的疼痛感讓陶誌幾次嘔吐,卻隻能狼狽的吐出渾濁的胃液。
等到記憶傳送完畢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經曆了幾個小時痛苦的陶誌已經力竭癱軟,深陷在被窩之中,沒了哭喊的力氣,漸漸的意識散去,墜入黑暗裡。
陶誌醒過來時外麵已經天黑,身邊躺著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小八嘎、小西八和小平安。
小八嘎見陶誌醒過來,哼哼唧唧的將腦袋往陶誌懷裡鑽,小西八有樣學樣,小平安則舔著陶誌發冷發僵的手指。
陶誌麻木失神的看著天花板。
龔城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騙子。
就連我自己都被耍的團團轉。
所謂的美夢不過是我親手羅織的騙局,一步一步將自己推進更深的謊言裡,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所以現實裡已經沒有人再等著我回家。
所以從一開始在爸爸媽媽和哥哥的愛裡長大的那個陶誌就是我自己。
所以許言澤至始至終都沒有將愛錯付於人,辜負了他一場年少歡喜的人本就是我自己。
所以我已經曆經了所愛之人兩次的生死彆離。
留言說的沒錯。
真相比謊話更殘忍。
現在的自己真的可笑至極。
所幸,一切就快結束了。
自己不會再重蹈覆轍。
龔城回來的有些晚,拎著桃酥回來,正猶豫要不要敲門,陶誌的房門突然打開。
龔城被陶誌抱進了懷裡,一時愣在門口,任由陶誌安靜的將擁抱加深。
“先生,怎麼了嗎?”龔城問道。
“明天都要結婚了,還喊我先生,真不解風情。”陶誌說道。
“明天婚禮現場有很多籌劃安排需要了解,所以回來的晚了,給你帶了桃酥,這麼晚了,還吃嗎?”龔城問道。
“吃。”陶誌回道。
陶誌笑眯眯的拉著龔城進屋,龔城隱約看出陶誌的眼角發紅。
進了房間發現床單換了,換成了大紅色的床單,中間還有一個顯眼的“婚”字,牆上也貼了不少剪紙,角落裡飄著紅色的氣球。
“怎麼樣?喜歡嗎?特意讓管家去買的,雖然還是這張床,但明天它的身份可是婚床,該給的儀式感還是要給的。”
“這些可都是我自己親手布置的,快誇我。”陶誌翹著鼻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