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呢你,突然叫我的名字,你現在認識我嗎你就擱這嚷嚷著喊我。”
“明天都要結婚了,想起來喊我這在犄角旮旯裡死了八百年的炮灰前任你是想乾嘛。”
顧東楠還在繼續呢喃,神色掙紮起來,兩鬢冒出細密的汗,喉嚨中發出堵塞般喑啞的聲音,顯然在做一個不太美麗的夢。
“傻逼東楠你快彆想了啊,可彆像狗血小說裡一樣整關鍵時刻想起些亂七八糟的記憶這種俗套的劇情啊。”
“好不容易劇情都走到這了,你可彆最後時候掉鏈子啊。”
“我不叨叨你跟龔城了,我祝你們特麼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行了吧。”
“我也不埋怨我當死鬼了,起碼我名聲在外,我還當了一次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呢。”郎不辛擰巴個臉說道。
此時的顧東楠臉色蒼白,嘴巴乾澀發白,睫翼止不住的發顫,雙唇輕微開合卻發不出聲音來。
郎不辛瞧著他這樣子估計他是發燒了,急得亂飛,朝著司機手舞足蹈半天,但也隻是白費功夫。
“對不起。”顧東楠聲音嘶啞。
郎不辛沒聽清顧東楠說什麼,便湊上耳朵來仔細聽。
“對不起,不辛。”
郎不辛聞言鼻子酸澀的厲害,看著神誌不清的顧東楠忍著眼淚不落下來。
“東楠,你彆念叨我了。”
“我死都死了。”郎不辛紅著眼睛說道。
彆墅內的龔城一樣是忙了一天,借著結婚前大掃除的由頭將彆墅裡擦了個遍,一刻也沒讓自己歇下來。
已經被拖了三次的大廳地板此時蹭光發亮。
龔城還要再拖第四次,卻見小八嘎打滑的四隻腳各走各的誰也不跟誰,最後跟個企鵝一樣用肚皮在地上滑了一段,龔城隻好無奈放棄了再拖一次地的想法。
小八嘎喘著粗氣上台階走到次臥房門前,其他兩隻毛茸茸也跟上,三小隻排排坐。
隨即又是一如既往的齊齊仰起脖子張開嘴應亢高歌,一邊嚎一邊還伴隨著節奏感的爪子拍門和撓門聲。
龔城視線落去那扇滿是爪子痕跡的門,沉默下來。
房子裡能擦的地方都擦了,就剩下那間房間。
要進去嗎?
龔城神色猶豫,遲遲沒有提步。
不是已經決定好忘記一切跟過去告彆了嗎?
不是下定決心認命,不再去執拗的尋找什麼所謂的真相了嗎?
自己還在害怕什麼?
自己被塵封在那間昏暗房間裡的或悲或喜,也該見一見天日了。
龔城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抹布往台階走去。
門外傳來門把手被按下的聲音,陶誌見怪不怪,知曉過兩分鐘門外的龔城就會離開,於是連視線都沒往門方向落。
門被推開,陶誌愣了一下,視線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