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安靜的身份之後,不管她抱有何種不可對人言的目的,此時最好的方法都是先行製住這位已經乾掉了兩個隊友的隊友。
可就當程實準備回身支援紅霖的時候,蕈足人卻簇擁著老族長跑到了主屋的近處,朝著門口的神使慌張的呼喊道:
“禿頭大人!荒燈不見了!禿頭大人,荒燈不見了啊!”
“艸!”程實眉頭一皺,隻覺得這位偃偶師開門這一手玩的是真厲害,隨著老族長的呼喊,自己直接被架在了門口,無法回轉。
這時機未免太巧了,巧到他總感覺自己又掉入了什麼陷阱之中,但他也沒有辦法,想要贏下這局,蕈足人還是關鍵,所以他隻能隨機應變臨場發揮先把部落裡的蕈足人們忽悠過去。
於是程實心念急轉,抹平緊皺的眉頭換上一副笑容,直接抬腳邁出了門去,隨手又把主屋的門給關上了。
這樣一來就成了他在屋外麵對整個部落的蕈足人,而紅霖在屋內麵對一個偃偶師和她的三個偃偶。
荒燈的消失讓老族長心生恐懼,他根本沒注意到程實的異樣,更沒心思去關注主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踉蹌的跑到程實身前,上來就是一個匍匐之禮。
“禿頭大人,我主賜下的荒燈沒有重回祭台,這是否意味著祂對我等的虔誠產生了質疑?”
老族長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眼中的驚恐和忐忑怎麼藏都藏不住,他甚至不敢看程實的眼睛,生怕看到一個怪罪的眼神,哪怕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程實看著麵前這烏泱泱趴倒一片的蕈足人,一邊豎著耳朵凝聽著屋中動靜,一邊輕咳兩聲,微笑著扶起了麵前的老族長。
“不必驚慌,我理解你們幾百年來渴求被寬恕的急切,但既然祂已經遣我來了,你們便應該更加沉穩一些。
你們的慌張此時看來,才更像是對祂的質疑。”
他臉上雖露著笑,但此時看來,卻更像是笑裡藏刀。
此言一出,剛被扶起來的老族長“哐”的一聲又趴了下去。
“不不不!禿頭大人明鑒,我等哪敢質疑恩主,我們隻是心憂聖器下落,前來......前來請示,對,請示。
一時匆忙無禮了些,還請大人恕罪,請恩主寬恕!”
“請大人恕罪!請恩主寬恕!”
山呼海嘯的惶恐撲麵而來,程實感受到蕈足人們的恐懼,心中歎了口氣。
他也不願意用這種大棒政策先給蕈足人敲一棒子,但問題是屋裡正經曆著無聲的大戰,不想辦法先轉移一下這些人的注意力怕是要穿幫了。
“起來吧,你我皆是祂的子民,無上下之分。
荒燈仍然安好,就在我的手裡,當昨日的考驗結束之時,荒燈已然失去了它的作用被我收回,所以你們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了。”
老族長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是了!
考驗都結束了,恩主怎麼會再讓這散發【腐朽】褻瀆【繁榮】的荒燈留在蕈足人的手裡呢。
合理,太合理了。
他的心情一下從深淵飛到了天上,一想到還有三場考驗便能得到祂的寬恕,老族長整個人又行了。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滿臉虔誠的詢問道:
“禿頭大人,不知今日的考驗何時開始?”
嗬嗬,你問我我問誰?什麼時候裡麵打完了,什麼時候我再編。
程實微微一笑,剛想找個理由先拖延一下結果主屋的門就開了,紅霖滿麵紅光的從裡麵踱步出來,看樣子顯然是打爽了。
不僅打爽了,而且還打贏了。
程實見了一樂,眉頭一挑便對蕈足人們說道:
“今日之考驗為:持之以恒的敬獻。
吾等【繁榮】子民應時刻維持繁榮之態,哪怕是在流放之地,也應時時進食以爭繁茂,所以今天我們會在部落中選出一位考驗者,讓他手提荒燈去歎息森林中覓食。
在出發前我會屏蔽他對我等一行的記憶,讓他如以往一般自己行動,而後我們會記錄他的一切行為,並對他尋回的食物嚴苛審查,以防你們在對祂的敬獻中摻雜了不該有的雜念。
這亦是對你們虔誠的考驗,當然,以部落中儲存的食物來看,你們過關了。
但要知道祂的考驗不可兒戲,所以今日亦要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