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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定決心之後,【沉默】的獵人心中便再無忐忑,有的隻是對門內有什麼在等待他的激動。
他太渴望覲神了,尤其是在了解到陸陸續續有神選開始覲見祂們之後,他想要見到【祂們】的心情便更加急迫了。
不然他也不可能答應公羊角的合作,來幫對方狩獵一位神選。
要知道,就算毒藥不以戰力聞名,但她仍是一位榜一選手,難對付不說,刻意的針對她還很有可能會招來對方恩主【汙墮】並不友好的注視。
可變色龍渾然不怕,他甚至在期待【汙墮】那並不友好的注視!
是的,這位【沉默】的信徒對覲神的渴望已經瘋狂到了這種地步,甭管神明的注視是好是壞,隻要有就可以了!
隻不過在【沉默】的遮掩下,存在感不高的他並不被外人了解,而今天,當程實看破了他內心的那一刻,他那按捺不住的欲望便徹底爆發了。
他期待這門內有巨大的驚喜,但也告訴自己這很有可能是對方故弄玄虛的手段,畢竟一個獵人最懂得如何下餌誘捕獵物,而恰巧,對方還殺掉了自己的合作夥伴,所以這也很有可能是一場誘捕局。
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想試試,哪怕真的是陷阱他也認了,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丟掉一條命罷了。
狡兔尚有三窟,一位成熟的獵人又怎麼可能沒有第二條命呢。
所以變色龍咬了咬牙走了進去,而當他的視線從無垠的黑暗中恢複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座宏偉瑰麗的舊時代建築門前正有兩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神一人!
那位站在門內長相俊美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無瑕的男人一定不可能是凡人,祂渾身上下湧溢出來的【汙墮】氣息濃鬱的讓人窒息,隻看得一眼心中便湧起無儘的欲望。
這樣一位存在,無論如何至少也得是一位從神!
而現在,這位從神與剛剛那位“隊友”,正並肩分立在門內門外,饒有興致的注視著自己!
變色龍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白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渴望成真了,哪怕麵前隻是一位從神,可誰說從神不是【祂】呢!
他從不介意到底是哪個信仰的【祂】能召見自己,他隻想覲見一位祂,一位與凡人完全不同,代表著寰宇真諦的【祂】!
是的,變色龍認為所有的神明代表的都是這個世界的本質,是宇宙萬物的根源,因為他本就是一位對【祂們】無比狂熱崇拜的崇神會成員!
而當看到變色龍的眼神裡那毫不遮掩的瘋狂越來越熾烈的時候,程實突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位【沉默】的信徒會因為這麼一個荒謬的借口去跟公羊角合作了。
原來是崇神會的瘋子啊。
他們為了覲神已經不擇手段了。
不過以這位【沉默】榜六的身份,想來他在崇神會裡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變色龍一時間心神激動靈魂顫栗,站在原地嗡動著嘴巴沒有說話,阿夫洛斯好奇的瞥了他一眼,又看看程實,笑道:
“這就是你說的有意思的玩家?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程實眉頭一挑,樂道:“你知道他是祂的信徒,還敢這麼說,阿夫洛斯,我在你的語氣裡,聽出了瀆神的味道。”
阿夫洛斯聳了聳肩道:“即便是祂在場,也逃脫不了一個‘啞巴’的稱號,祂們都這麼稱呼祂,我隻是跟風罷了。”
“?”程實來興趣了,當他剛剛提前一步了解到阿夫洛斯果然沒受【時間】的影響後,他便跟對方說了後麵可能會有樂子的事情,此時見阿夫洛斯對【沉默】並不尊重,他一下更樂了,“看來祂也很懂得忍耐。”
“忍耐?或許吧,但我更傾向於旁觀這個說法。
【沉默】是個無趣的觀眾,祂從不表達,也從不點評,祂隻是默默注視著寰宇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祂的興趣,但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祂感到厭煩。
祂就像是一塊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石頭,永遠不曾變過。
我並不認可祂的意誌,但我很喜歡觀察祂的追隨者,因為那是在我成為【汙墮】令使的那個時代裡,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祂的追隨者們既想要對祂展現虔誠,卻又不願放棄表達的欲望,在信仰和人性的不斷拉扯中,總能迸發出許多讓人感到愉悅的火花。
哦對了,我猜,你的恩主應該也會喜歡這些事情。”
“”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樂子神說不定早就觀察過這些人了,甚至,祂可能觀察的不是【沉默】的信徒,而就是【沉默】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