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開始操作了。
他知道哪怕大貓心中有諸多疑惑,也不會在這裡明著拆穿他,至少她會按下疑惑等待自己後續的解釋,所以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擺平阿夫洛斯。
所以他先給了大貓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後快速轉向阿夫洛斯,扯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並沒有否認,或者說,在【愚戲】的光環下他也無需否認。
“謊言是我靠近【汙墮】的方法之一。
就像我曾說過的,阿夫洛斯,我不能保證我對你說的話裡有沒有謊言,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判斷。
【虛無】的時代遍布機遇,可並非所有的人都能在這浪潮中找到機遇。
我在為我主行走,既發掘機遇也分享機遇,至於能不能抓住,並非看那人幸不幸運,而是看他與【虛無】契不契合!
所以,我無法告訴你答案,因為【虛無】本也沒有答案。”
這話聽著毫無意義,至少在紅霖耳朵裡,程實好像說了一堆浪費口水的廢話。
但在阿夫洛斯聽來,這其中的含義卻又不同,祂聽出了程實的意思,知道對方的謊言是在雙向篩選。
想要靠近【虛無】的人,需要在他的謊言中找到真相;而那些無法靠近【虛無】的人,自然會迷失在謊言中,離真相越來越遠。
阿夫洛斯不想迷失,也不想失去真相,於是片刻之後祂便恢複了【汙墮】本色,徹底順從了自我欲望,選擇了
後退一步。
這一幕就好似祂站在【虛無】的門口敲了敲門,在聽到門後無人且是無儘的回聲後,果斷選擇了後退一步,防止自己行差踏錯跌入【虛無】的深淵。
很顯然,相比阿夫洛斯本身的執念,搭上【虛無】時代列車這種事情對祂來說,吸引力還是小了一些。
祂堅信在【虛無】的時代結束後,還會有下一個時代,會有無窮無儘的時代,所以祂無需急於在當下重賭一把。
祂吸取了【存在】時代的教訓,知道孤注一擲的下場隻會讓自己變成一位階下囚,所以祂聰明的放棄這場愚戲為祂設下的賭局。
但放棄靠近【虛無】不代表祂不能跟程實繼續合作,兩個人的“交易”顯然可以繼續,祂依然能通過程實的嘴了解這個時代的“真實”,而程實也能通過祂,知悉被曆史掩埋的過去。
隻不過在內容的深度上,或許,都不再會觸及各自的核心利益。
於是阿夫洛斯優雅的坐直了身子,先是對著紅霖點頭致敬道:
“抱歉,相比於並不確定的繼承人身份,我更傾向於稱呼您為芙拉卓爾女士。
請原諒我的冒犯,畢竟我也是【生命】的一員,在未確定【繁榮】的消息前,我不能褻瀆於祂。”
而後又一臉燦然的朝著程實笑道:
“當我不是那個謎語人的時候,我討厭所有的謎語人。
說說吧,我的兄弟,你和這位尊貴的芙拉卓爾女士,今日來此,有何貴乾?”
聽了這話程實就知道阿夫洛斯退縮了,祂隻想把合作的層次停留在“兄弟之間的信任”上,不再深入信仰站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交易起來心安理得。
於是他同樣燦爛的笑著回道: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尊重祂們,不過也不必如此謹慎,【繁榮】已經成為過去。
你也看到了,這位被【死亡】救回的芙拉卓爾成功的拿回了一些本應該屬於祂的東西,但是,祂消失的時間太久了,久到【繁榮】的同化讓祂失去了很多記憶,遺忘了許多有關過去時代的事情。
所以,你懂得,還是情報交換,不,應該是過去與當下的交換,這是你我都樂見的事情,不是嗎?”
阿夫洛斯微皺眉頭看向紅霖,在對上紅霖審視的視線後,祂皺眉疑惑道:
“我很好奇,你們所說的【繁榮】已經成為過去,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祂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