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程實還有很多疑惑想問,但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一位尋找記憶的令使偶爾來打聽打聽消息或許正常,但逮著一個人往死裡問,那就有點太不對勁了。
他好不容易鋪墊了這麼久,把自己的身份做的天衣無縫,不可能為了一時之急就再生破綻。
於是在簡短的閒談片刻後,程實帶著大貓離開了屬於阿夫洛斯的多爾哥德。
至於在試煉還未結束的時候去哪兒自然是再回到那場【繁榮】的試煉中去。
程實早就看出了那場試煉開啟在何處,那裡是大審判庭的首都卡特歐庭,因為隻有在卡特歐庭,審判庭內的旗幟上才會隻印著象征著大審判庭的符號,而沒有任何其他城市或者派係的紋刻。
提到卡特歐庭,其實他一直對那個取代了【秩序】的【秩序鐵律】非常好奇,既然來都來了,身邊又有免費的打手,程實自然是想去探一探的。
所以他拜托阿夫洛斯用歌莉絲的手段將兩人原路“遣返”,而後,在一座寂靜無人的審判庭內,兩個身影再次出現。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距離試煉結束不過隻剩五六個小時,空蕩的審判庭內早已沒有了白天混亂的痕跡,庭外甚至都不曾有鐵律騎士團的騎士駐守。
可見在這座四處飄蕩著【秩序】氣息的城市裡,沒有人覺得有誰能夠打破秩序。
程實環顧一周後,嘖嘖有聲道:
“可惜,隊友沒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紅霖嗤笑一聲,揶揄道:“我收回我說你是個好人的那句話,現在才想到你的隊友,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愚戲大人?”
“”
程實臉色一滯,尷尬的摳腳。
終於來了,在應付完阿夫洛斯後,又要開始馬不停蹄的忽悠下一個了。
紅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靜靜的等一個解釋。
程實本也沒想瞞大貓,於是他便將自己曾偶然間遇到過一位扮演自己的【欺詐】令使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祂沒有惡意,或許隻是為了樂子。”
他一上來就給愚戲的接近態度奠定了基調。
“他在那局試煉裡無縫的扮演了我,以至於讓我的隊友們都覺得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們,但其實,我獨自溜走過很多次。
我不知道祂如何騙過了我的隊友,直到試煉的最後一天,我才在隊友的言語出入中意識到,有一個人在我不在的時候扮演了我。
而當我意識到祂的存在的時候,祂在人群的遠處笑著朝我打了個招呼。
從那以後我才知道,原來【虛無】也有從神,【欺詐】也有令使,而我,就是那個被祂戲耍的幸運兒。”
“嗬,你確定是幸運兒?”紅霖嗤笑一聲。
程實臉色一垮:“總不能說是倒黴鬼吧,更何況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位【虛無】從神,怎麼不算是一種幸運呢?”
由於有了扮演【愚戲】的經驗,這次的謊言天衣無縫,任大貓問了多少問題,他都對答如流。
然後,大貓就信了。
或者說無論程實怎麼解釋她都信。
當然,她也有自己的精明,或許她並不全信程實說的所有話,但她信這個人。
“所以說,你在發現了祂假扮你後,你就開始假扮祂?”
“額,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程實,你當我是傻子?”紅霖氣笑了,她指了指剛才自己兩人掉落的地方,“好,就算我不聰明,但那位【汙墮】的令使呢,那位雙令使阿夫洛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