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最後這一句就純粹是偷換概念的拍馬屁了。
因為就算他都猜對了,那也是【混亂】和【欺詐】共同打贏了【秩序】,更何況真相還是【混亂】和【欺詐】隻打贏了分裂後的某位【秩序】。
不錯,程實猜對了,他猜對了動機,猜對了過程,猜對了結果,但
也隻猜對了這六個字,其他的全錯。
【欺詐】確實出於某種目的聯合【混亂】乾掉了【偏執(秩序)】,並鼓動【混亂】登上了【秩序】的神座扮演【秩序】,當然,【混亂】消失後空出的那張神座自然也就被祂撿了便宜。
本來祂隻是代坐這無人的神座,可隨著【混亂】逐漸割舍過去剝離自己,【欺詐】慢慢撿起了本該屬於那張神座的權柄。
直到剛剛,直到程實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混亂】的認可,吸收了祂最後一部分權柄,至此,【欺詐】在程實的身上拿走了全部【混亂】權柄的最後一塊拚圖。
所以,在這場誰都在扮演的戲劇中,最大的贏家不是自甘【秩序】的【混亂】,也不是信仰融合的【程實】,而是神權到手的【欺詐】!
祂隻是沒料到那本該由拿回了所有權柄後的自己賜下的信仰融合,被程實一頓騷操作,提前從真正的【混亂】手裡拿到了。
那場人與神的對峙中,程實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便是讓扮演了【秩序】的【混亂】承認了他是【混亂】的信徒。
因為在完全割舍之前,扮演終究是扮演,【混亂】一直是【混亂】,所以有了祂的承認,這場融合將不再有【欺詐】的色彩,變得天衣無縫起來。
程實一臉期待的等待著一個答複,然而他的恩主並沒有吃下這記馬屁,那雙眸子微微一轉,樂道:
“你不要亂說,不然我告你誹謗。
我向來循規守矩,尊重【公約】更尊重【秩序】,怎麼可能做這些天怒人怨人人喊打的事情。
我看你跟你那位疲於應付的恩主靠的太近了,被祂傳染了,總是喜歡給人戴帽子,還是歪帽子。
不過看在你無知的份兒上,這次寬恕你了。
謝恩吧。”
還謝恩?我謝特!
您這說了等於沒說,明明事兒都乾了,好處都拿了,怎麼還能一抹嘴不認賬呢?
您跟彆人不認賬也就算了,我這麼忠厚老實的打工人您也騙,您還有良心嗎?
“”程實的眼中閃過一陣無語,他歎了口氣,覺得今天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欺詐】也覺得覲見的時間差不多了,祂輕笑一聲準備結束這場還算令人滿意的覲見,可見在這時,程實又開口問道:
“恩主大人,我該做些什麼?”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上次在人神破冰的時候他也問過這個問題,但那時他被【欺詐】一頓揶揄。
不過程實還是想知道自己能為這位與自己一樣恐懼的恩主做點什麼,今日發生的一切明顯有推手,而這個推手百分百就是他麵前的恩主大人,所以既然對方有計劃,為什麼不透漏一些,讓自己這個打工人找準方向提高效率呢?
這是程實一直都很疑惑的問題,而再次麵對這個問題,【欺詐】終於也沒再揶揄,不過祂還是興致缺缺的應付道:
“腿長在你身上,路也是自己走的,總是跑來問我做什麼?我又不知道。”
“好,就算您不知道,但您總有個大概的方向吧,如何遠離恐懼,如何達成所願,哪怕沒有具體的計劃,也肯定有過某個念頭。
將這個念頭告訴您最虔誠的追隨者,他或許可以為您做額,做不少事情。
就比如信仰融合,既然【虛無】雙信仰可以在我身上分開融合,那您下一個融合對象是誰?
需不需要我提前去接觸接觸?”
其實程實就是想問這個,他早就在盤算在第二信仰後或許還有第三信仰,甚至連可能賜予他第三信仰的那幾位【祂】都梳理了個遍,此時隻要從樂子神嘴裡得到肯定答複,那他不僅能比彆人多玩一個版本,甚至能在兩個版本中都領先一步!
而這也是他的真正目的之一!
他不單是為了“尊敬”的恩主大人在奮力行動,更是為了攫取合適自己的利益而順便表達虔誠。
這種話術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就被忽悠過去了,但程實麵前的是【欺詐】,是寰宇最懂得謊言和表象的神,祂一眼就看出了程實的想法,卻沒有戳破祂,而是嬉笑如常道:
“貪功冒進並不可取,這是你們人類萬萬年的曆史中流傳下來的智慧。
我說過,腿長在你身上,怎麼走是你的事情。”
“可您的指引能讓我走的更快更準。”
“指引是有用,但有指引後的靠近便不是‘靠近’,而是‘接近’。
作為一個騙子,你得清楚,當你的目的太明顯、導向太明確、情緒太飽滿、心思太急切的時候,是騙不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