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旁的陳安安都震驚了,這地方好大一股刺鼻味。
真是人住的地方?
小屁丫更不如,來這種地方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這跟她出身的環境相比。
簡直就是海水跟火焰。
“大姑,你怎麼不跟家裡說啊?”
“說什麼?”
胖大姑道:“咱們這種人,一沒文化二沒啥的,能來香江已經很不錯了,彆看你姑在這邊天天給人洗碗不體麵,一個月那也有兩萬多塊錢,那些老板待我也挺好的,每天還能管我兩頓飯。”
兩萬多一個月,那在內地絕對算高薪了。
而在香江,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收入罷了。
“好啦彆說大姑了,你來香江怎麼樣啊?”
“我還可以啊,這是我們老板家的女兒,我今天就是陪她們出來逛街的。”
“老板家女兒,你老板挺有錢吧?”
胖大姑在香江待久了,那見識也是很高的。
兩個小女孩一來這邊乾脆都是捂著鼻子的,這很明顯不是這種環境下出生的。
香江就這樣,一半的人連個容身之所都找不到。
住的地方除了能躺平睡覺,再也乾不了其它。
還有一半的人西裝革履,看上去比她們體麵,其實一輩子都陷在有錢人為他們精心設計的資本遊戲當中。
上學那一刻就為買房而努力,買到房子之後再還款幾十年。
一輩子也就是為房子打工。
還有很小一部分的人,那是真的雲頂之翼。
這種人都住山上。
一覽眾山小,底下的人都隻配抬頭去仰望。
這些人在香繽與美酒當中,精心為她們設計了一輩子的生活方式。
好比現如今五十多萬一平的房價。
沈幼微點點頭,“大老板確實挺有錢的。”
“好啦不說這些了。”
胖大姑看她也就是帶孩子當保姆,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老沈家唯一的名牌大學生,終歸還是要比自己有出息。
“大姑帶你去買衣服。”
胖大姑對她也是真的好,一路上陳安安都不怎麼說話的。
她好像還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爸媽住過的那種出租房。
一直住到五歲才搬離那種地方。
“姐姐,她們怎麼不住大房子啊,這個地方好臭臭呀。”
小屁丫一臉嫌棄,這其實很正常。
你要知道她住的地方,對胖大姑來說連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是奢侈的。
那種地方,也不是她這種身份可以進去的。
沒看裡麵的保姆日常出來買菜,都是坐勞斯萊斯。
再次也是阿爾法。
“你閉嘴吧!”
陳安安到底還是有一些底層生活經驗的,雖然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那個時候,她爸媽一天到晚想的不都是在京城買套小房子。
然後每天早出晚歸,忙個不停。
“對不起啊,我妹才兩歲半,她不懂這些東西的。”
陳安安跟她解釋一句。
胖大姑覺得她好懂事啊,還有禮貌。
“沒事沒事,我這地方本來就不好,改明我再租個好一點的單間。”
生活在香江,對她們這些內地過來的異鄉人來說,唯一目的就是賺錢。
賺到錢之後再風風光光的回家。
內地要是有高薪,她也不至於在這邊洗了十幾年碗啊。
“不用租,我讓老豆給你一套小公寓。”
陳安安掏出口袋手機,或許是想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了吧,她對這種生活環境,總歸還是有一些不忍的。
都不知道生活在這裡麵的人,還有沒有自己的體麵跟尊嚴。
或許對她們來說,錢才是唯一吧。
胖大姑都被嚇到了,哪有剛見麵就給她安排房子的。
她剛來香江那會,也曾夢想過自己買套房子,然後再將放假的沈幼微她們接過來住一段時間。
後麵,也就慢慢從希望變成絕望了。
五十萬一平,每天洗十五個小時的碗,一年洗三百六十五天。
夠買半平。
整整二十年才能湊夠十平方,還是在不吃不喝的狀態下。
“彆彆彆,您是小公主,我們這種賤命哪值得您來幫助啊?”
雖然很無奈,但這就是事實。
胖大姑很怕她這個電話打過去,會影響自己侄女在這邊的工作。
香江待久了她就很清楚。
住山頂的那些人,每天都是香檳跟美酒,哪會管她們這些人的死活啊。
對他們來說,或許隨意的從車裡扔出幾張百元鈔票,就有一堆人搖尾乞憐的過去搶。
這就是人的三六九等。
很明顯,這個小姑娘家也是住山頂。
那等層次,壓根就不是她們可以去攀扯的。
甚至一絲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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