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一路曉行夜宿,他聽了朝雲的建議,給自己畫了個簡單的妝容。
他在英俊的臉上抹了幾道泥土,又多日不洗臉,把自己的衣服撕出很多破口子來。他將重要的東西貼身藏了,背上的包袱也塗抹了很多的泥土。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風塵仆仆的趕路人。
黃超擔心著蕭長燁的安危,除了睡覺吃飯,一整個人都是趴在馬上前行的。到上京城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都已經脫力了,他的馬匹也累得將要倒下去。
他在等人群。等有大批人進城門的時候,他才跟進來,所幸的是,盤查不是很嚴。
黃超在一路上早就考慮好了,先去見朝雲的娘舅戶部尚書聞如海。
黃超在他門前經過,溜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人盯梢。確定沒有人後,便敲響了大門。
有門房在裡麵問,“誰呀?報上名來!”
高門大戶中的看門人,都比平常百姓家高好幾個等級。
黃超不以為意,隻道:“你隻說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就可,要求求見戶部尚書大人。”
“您稍等。”
不一會兒門房回來,打開大門,“大人,您請進!”
門房引著黃超往客廳裡走,黃超看見,聞如海早就站在客廳外等著了,很焦急的樣子。
“你是?”聞如海看看黃超臟不拉幾的臉問。
黃超忙抱拳行禮,“卑職四品副官黃超,見過聞尚書!”
“快快進來坐!你可來了!看你蓬頭垢麵的,怎麼造成這樣?”
聞如海一邊往裡讓黃超,一邊給他倒茶,“彆急,慢慢說。”聞如海又轉頭對下人說,“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侍女們走出門去,貼心地給關上門。
聞如海不動聲色,又去開門往外看了看,見侍女們走遠,便又關上門。
看他情形,黃超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並不像太華街上那麼平靜。
“請問尚書大人,您見到蕭帥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聞如海長歎一聲,“唉!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變天了。那天有太監來下令,說皇上病了,不用去上朝了,也不用寫奏本,隻等著皇上再下令時,我們才能去上朝。還規定我們不得離開自己府邸一步。你說這冷不丁的沒啥事可乾了,又不能約著同僚喝酒,還真是急人。”
“那您知道蕭帥下大獄的事嗎?他目前被關在天牢裡了。”
“啊?我隻知道我們沒被通知前,聽皇上下令,讓他來京城報各軍隊功勞的,彆的事沒聽說。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他現在咋樣?我外甥女咋樣了?”聞如海很是焦急。
“王妃目前很安全,我就擔心我家主子,您看,您明天要不聯合一下各忠誠的大臣,去皇宮裡探聽一下可好?”
聞如海向來是個怕事的,但現在關乎到自己外甥女和女婿的性命,說不擔心是假的,那畢竟和自己連著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