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滾動，特彆濃鬱漆黑的那一團飛舞起來，圍繞著商雲白轉了一圈，隨即湊到商雲白臉旁邊。
商雲白側頭看向漆黑的霧氣。
霧氣彙聚凝實，變成一張漆黑的人臉，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依稀能看到眼睛嘴巴和鼻子的輪廓。
“那這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黑色的霧氣凝聚成的臉龐靠近了商雲白身側，輕輕歪了一下，就像是人類歪了一下腦袋那樣。
商雲白：“……”
商雲白沉默了兩秒。
“還需要猶豫嗎？這並不是一個過分的要求吧~雲白~”黑色的臉圍著商雲白轉了一圈。
這個要求確實算不上過分，畢竟法式的做過好幾次了，如果隻是親一下的話，根本不算什麼要求。
“如果我照做了，你真的會告訴我嗎？”商雲白保持懷疑的態度。
“當然，我難道騙過你嗎？”黑色的臉好像有些不滿似的反問。
騙沒騙過不知道，他們之間也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
商雲白沒有再說話，而是趁著黑臉停下來的瞬間身體前傾湊近，漂亮的嘴唇輕輕觸碰黑霧凝成的臉頰。
那觸感有點像觸碰到了，非常柔軟，在嘴唇靠近的時候下陷了一點，但是並不如那樣粘黏。
黑霧形成的臉瞬間僵住了，但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商雲白已經後側身體避開了黑霧的觸碰。
黑霧：？
商雲白坦然的說道：“好了，你告訴我吧。”
黑霧：？
麵前的黑霧沒有任何的動作，那張巨大的臉停在這裡也沒有消散，但也沒有像剛才那樣飄來飄去。
商雲白正疑惑的時候就見黑霧形成的臉旁邊出現一個巨大的黑霧凝成實質的問號。
商雲白一下沒繃住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麼反應？你可是答應了我的。”
“這也算親親嗎？”黑色臉頰旁邊的問號炸開消失，說出來的話像是很委屈。
“這怎麼不算？這樣才算的上親親呢。”商雲白據理力爭。
“你這家夥……”黑色的臉說著聲音帶著一點親密的無奈和縱容。
“該輪到你兌現你的承諾了。”商雲白根本不為所動，完全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執著的問道。
“你為什麼總是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呢？”黑色的臉湊近商雲白，好奇的追問道。
商雲白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
黑色的臉又圍著商雲白轉了一圈，“確實如此。”
“那麼……為什麼喜歡我？為什麼保護我？”
兩個問題看似類似，其實卻有區彆。
畢竟對於這些怪物來說，喜歡不一定需要保護。
也很難用人類的常理去揣摩這些怪物的心態。
“喜歡你，當然因為你是你……你本身就是被喜歡的最大的理由和原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是你就值得喜歡，雲白~”黑色的臉湊的近近的，靠到了商雲白的旁邊。
商雲白一時之間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認真的說還是在敷衍他。
商雲白臉上罕見地露出不解和困惑的神色。
“你是商雲白啊，保護你……是因為，不想你受傷。”黑色的臉猝然炸開變成霧蒙蒙的黑霧。
感動嗎？
老實說，不信。
雖然心裡並不相信，但是商雲白表麵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隻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
擱這騙鬼呢？
商雲白承認自己有幾分姿色，但他自己是怎麼長大，姓甚名誰他都清清楚楚，所以他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哪裡就輪得到因為他是商雲白就被喜歡呢？
商雲白又不是什麼特彆的人。
商雲白隻是商雲白而已，普普通通的人類。
這並不是商雲白自我貶損，正如他之前對自己的自我認知是壞人一樣，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他隻是有著清晰而堅定的自我認知。
所以不會被某些東西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那現在我可以離開嗎？”商雲白問道。
“好冷淡。”黑霧似乎有點不滿意商雲白的反應。
商雲白慢慢的眨了一下眼，隨即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我隻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而已。”
快看看啊，他從未被表白，於是懵懂無知。
你所教給他的，就是他所知的一切。
你所讓他得到的，就是他所有的一切。
你怎麼愛他，他就怎麼理解愛。
這樣的信息讓周圍翻滾的黑霧驟然一頓，隨即像是有一道極輕極快的輕笑聲劃過，商雲白輕輕偏了下頭，“你剛剛是在笑嗎？”
“當然，我很愛你，所以聽見你從未體驗過愛的感受，很高興。”黑霧如此說道。
僅僅是你沒有體驗過戀愛的感受，便愉悅到笑起來，看看你多重要。
黑霧是如此暗示的，但商雲白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垂眸道：“那我可以離開嗎？”
他垂眸的姿態讓人誤以為是害羞，當然，是彆人希望他如何，看他的姿態自然聯想到他是什麼樣的情態。
並不是如此，商雲白垂下來的眼眸冷冷淡淡，沒有任何與害羞相關的情緒。
“當然，如果你遇到危險，我會保護你。”黑霧漫漫的擴散變得透明隨即消散。
真是好騙。
商雲白抬起眼眸，隨即抬腳往外走。
離開玻璃屋之後，回頭透過透明的玻璃往裡看，現在整個玻璃房間當中顯得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之前炸開的轎子已經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