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
小師妹,你聽我說鄔遠歸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你雁師姐的事你應當是知道了。我還在派人找,但一無所獲
慕琬愣了一下。
她試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謝花謠——看來她還沒有告訴彆人。隻是她這會不在,可能是在廚房忙活。她包的水晶餃漂亮又好吃,慕琬夢裡還惦記了。
你能回來,真是蒼天有眼定是怕我們太難過,趕緊把你送回來。
他們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隻是鄔遠歸還有事情要忙。兩人不舍地告彆,把剩下的話都留到晚上。明明剛吃完午餐,慕琬已經開始惦記晚宴了。鄔師兄還說,會把很多新的弟子和朋友介紹給她認識。
一到下午,一群人又將她拉扯來拉扯去了。山海和謝花謠跟了一路。走在路上的時候,山海與慕琬拉開了距離,借機問了謝花謠一個問題。
你們的代理門主也是陰陽師嗎?
算不上的謝花謠說,他自由習劍,對付妖怪的事,僅限防身罷了。
那他有沒有什麼自己的式神?或者,有什麼上年紀的物件生出的付喪神?
沒有。應該沒有吧。凜道長,您該不會也覺得
嗯。我們一路上原本還有位友人。隻有常年與妖怪在一起的人,身上才會沾染如此濃鬱的妖氣。
是這樣嗎?我與他見得少。我第一回注意到時,問過其他的兄弟姐妹。他們幾乎都與遠歸一起長大,不覺得有何不妥。我就想,興許是我多慮了。
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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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雪硯穀常年暖如深春,不過終歸快要入冬,天都黑得早了。穀裡剛點上燈,就有弟子傳他們去參加宴席了。
冗長的說辭是所有宴會必然的環節,這點倒是逃不過的。不過,就算慕琬再遲鈍,她也察覺到,這席間的座次是不太對勁。先不說為何師父尚還下落不明,師兄卻坐在了掌門的位置上——這倒也情有可原。隻是那些師叔與其他排的上門麵的弟子,都坐到很下麵去了。上席左右的位置,全部都是些生麵孔。而那些人幾乎都沒有什麼表情,一個個都板著臉,神情輕蔑,神氣得要命。這讓慕琬心生討厭,卻不便說些什麼。
反正大師兄還是顧著她的,這便夠了。
鄔遠歸身邊還有一個位置,一直空著,也沒有人問。山海略提了一下,他隻是說,是一位十分重要的謀士,但身體不佳就沒有參與。他替他賠一杯酒。
在拚接起來的長長的宴桌尾端,黛鸞和謝花淩偷吃了一路水晶餃。
餃子皮擀得很薄,蒸得透明,能看出裡麵的肉青豆玉米蘿卜丁難怪阿淩給自己吹噓了這麼久,好吃是真的好吃。又夾了許多穀裡生養的肉蛋蔬果,十分新鮮,吃得兩個人滿嘴油光,神清氣爽。
你覺得無聊嗎謝花淩問她,我們溜了吧?
可是去哪兒?我對這裡不熟的。黛鸞老實說。
我帶你去直係弟子們住的地方,離得很近,可氣派了。
於是黛鸞就跟著阿淩從宴席上溜走了。反正人很多,很亂,大家的注意力也都放在那三個人的身上,不會有誰發現偷偷跑掉的兩個小姑娘。能注意到他們的也就那些人,他們都不方便脫身,正是個好機會。
走在裝潢精致的樓內,黛鸞跟著舉著蠟燭的阿淩,有些感慨。
我以為這種世外之地,建築都會簡樸一些。這些是你們自己蓋的嗎?慕琬說,你們的吃穿住行都是自食其力的。
也沒有。鄔師兄不過接手了半年的掌門之位,立刻請人來將破舊的東西翻修了。說是翻修,與重建無異。看上去花了大價錢,可說得上話的都是受益人——誰願意在漏風漏雨的屋子裡睡覺呢。於是,也沒人追問他哪兒來的錢了。隻是沒想到,這不過是一個開始不過,他倒是告訴我們,給琬姐姐留了一間房子,應該就在三樓。我們去看看。
黛鸞也不傻,早就察覺此地並非那樣兄友弟恭了。
鄔遠歸身邊空著的位子是誰?
說是個算卦的,幫他不少忙,算大師兄的參謀。姓佘,大家都叫佘師爺。隻是我們其實都沒怎麼見過他,那些空位子,都是擺出來表示尊敬的。
兩人來到了三樓,也是最高的一層。有一處房門上粘著交錯的封條,掛了一把大鎖。
這樣誒,那扇門怎麼貼著紙條?
咦?哪裡
這這該不會謝花淩有些遲疑,莫非是雁師姐的房間?
不過是出門而已,為什麼要我看其他房間——慕琬的房間也沒封起來呀。
要是能進去就好了。
黛鸞眨了眨眼睛,問:你想進去?
不太好吧。
正在兩人鬼鬼祟祟地在燭光旁交流的時候,身後的黑暗裡,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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