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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最差落下一個餓死密室的結局,僅留下幾具屍體供後人瞻仰。不曾想,若是這地四麵八方地擠壓下來,可連個全屍都落不下來。
“快想想辦法啊!”
“想個屁的辦法,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啊?”
就在他們吵成一鍋粥的時候,柳聲寒忽然發話了。
“……興許不是讓我們找丟失的一瓣。”
“那會是什麼?”
三人重新回到柳聲寒身邊,繞著圓錐尖端的水晶花看。的確,柱狀的空間相較之前顯得逼仄許多。時間的流逝也令人精神緊繃。
“這片花瓣沒有丟。”
柳聲寒又說。緊接著,她伸出手,憑空捏起了殘缺的地方。
“它還在?”
“還在,但不能被觀察到。它和其他花瓣一樣,是水晶打磨的——透明的水晶。”
果真如此嗎?
為什麼看不到了……是因為與水的顏色相同?水是什麼顏色?
水是什麼顏色?
這時,白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抽出一把刀來。
“喂,你乾什麼?”祈煥當即警覺起來,“你可彆把這朵花也砍了,一點後路不留啊。”
“閉嘴。”
白涯瞪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祈煥腦子裡比他開口時還要吵。接著,他將刀橫過來,緩緩地碰觸在花瓣之上。他沒有施力,僅讓刀麵與花瓣發生接觸罷了。
然後,他挪開了刀,水晶雕琢的媧堇華又少了一瓣。僅有三種顏色呈現在他們麵前。
紅,白,青。
“你做了什麼?”祈煥問,“怎麼做到的?難道……”
不需要白涯解釋,他似乎就想明白了。相傳媧堇華是女媧補天之熔石隨天火而墜,落到土地上,燃起燎原之火。大雨傾盆,天火將熄,便開出了花,露出地下的礦脈。它是集五行之力的神花,每一片花瓣都象征著一種力量。
海便是水,而白涯的刀是金。如此一來,倒也有了辦法。柳聲寒隨即取出一支筆……不對,應該說是半支,是被縋烏斬斷的半支。她用這竹子做成的筆輕輕拂過其餘的三片花瓣,青色的花瓣也失去了色彩。
祈煥小心地伸出手,碰觸了那光禿禿的地方,確實感受到看不見的阻力——它還存在。於是乎,他開始在全身上下摸索起來,終於將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手上。出於習慣,他的手臂上還纏著那些白色的、如今有些臟兮兮的紗條。他將手指伸進縫隙裡刮了刮,摸出非常細小的幾粒沙子。若不是形勢所迫,恐怕它們能安逸地在裡麵藏上很久。
其餘的兩片花瓣上,他各自放了兩三粒沙子。眾目睽睽之下,白色的水晶花瓣也褪去了色彩。現在,原本美麗的假花上隻剩那一片刺眼的紅色了。
……上哪兒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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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呆呆傻傻地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鮫人也需要麵對這種謎題嗎……?”祈煥對此十分好奇。
“退後。”
霜月君忽然抬起手,其他人在聽到他的指令時,下意識地向後了些。這時候,他們的後背已經碰到了圓柱形的牆壁上。他們都有些焦慮——時間竟過得這麼快。
還沒來得及感慨更多,視野忽然被一片慘白色包裹,眼前的一切景象都被這噴薄而出的白煙籠罩。是白煙嗎?還是水泡,或者彆的東西?強烈的冷流迎麵而來,濃密而狂亂的泡沫間,幾人依稀看到青藍色的火光。它在水下燃燒,將水沸騰了嗎?可幾人能感到的並非火的暖意,而是刺骨的冰涼,連綃衣也無法阻止這種冷意。
白涯抬起手,發現罩著薄布的地方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霜殼。
“你在做什麼?!”祈煥驚呼。
灰白的色彩頃刻間便分布在柱形室內的各個角落,連他們吸入肺裡的氣體,都有一種奇怪的焦糊味。幾人紛紛眯起眼睛,抬起手臂遮擋,以降低被奪取視線後的不安。不過異常比他們想象的更早消失。當覺得眼前的一切又歸於平靜時,他們放下手臂,發現視野比之前又空曠了太多。大概是恢複成之前的樣子了。
眼前的水晶錐與媧堇華都消失了,四人麵前空空蕩蕩。若要說還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大概要數他們身後多出的旋轉階梯了。誠然,以現在他們的情況,是不需要“行走”的。但階梯是一種象征,一種指引,這或許也是模仿陸地上人類的建築風格。
“你做了什麼?”白涯問霜月君。
“一種……冷火,內力的火,可以在水下燃燒……解釋了你們也不懂,懶得想了。”
這種傲慢向來令人不爽,可偏偏傲慢與能力相匹配。這種介於令人發作的邊緣,卻不占理的做派實在氣人。暖才文學網
環繞著牆壁螺旋上行的階梯,很容易誘使人順其而上。他們的確也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