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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皺起眉,將他的爪子從自己胸前彆開,同時看了佘氿一眼。
他好像並不意外。
說來也是,想必對於現在這個人類的男孩來說,覺得有趣才是自己的行事準則。哪怕為了這些他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隻要他認為值得,便從來在所不惜。
“唔,僅此一世的話,負擔的確比他所承受的要小一些。不過你要知道,這也是十分漫長的一生,對你這樣的人類孩童來說仍需承受巨大的壓力。何況你當真想明白了麼?他經曆的事,對你而言可能沒有什麼價值。”
“我意已決!”
從這孩子嘴裡說出口的話,難得顯得這樣堅定。曉也沒說什麼,還是照做了。相似的一幕再次在小縋烏身上上演。但他的承受能力顯然不如佘氿,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發出難以抑製的痛苦叫喊。佘氿大約是想乾涉的,但最終什麼都沒有做。當這一切都結束時,這人類少年的軀體不堪重負,竟然昏睡過去。
佘氿將他打橫抱起,麵色不改,就這樣轉身離去了。葉雪詞望了一眼謝轍的方向,擠出一個微笑,揮揮手,也準備跟上佘氿離開。
“姑娘且慢。”曉將鏡子的碎片丟了過去。葉雪詞並未回頭,卻抬起手一把接住。她對這碎片的熟悉程度,不亞於對自己的肢體。
“您沒什麼想要知道的事麼?”
“……也欠著吧。等我需要的時候,我用它來喚你。”
說罷,她繼續朝前走去,用單薄的背影掩飾了一個疲憊的笑。
稀裡糊塗的一個白天,就這樣荒唐地結束了。他們一並回到雪屋,稍作休整,並相互整理補充了自己知道的情報。外麵逐漸飄起零散的雪花,天色也趨於黯淡。當謝轍他們的討論接近尾聲時,問螢終於抓到機會,提出自己壓抑已久的話題。
她想要離開這裡。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一個狐妖來說,她才處於一個貪玩的年齡,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好奇。況且這個年歲,她也算得上身強力壯,確實應當踏入江湖才是。狐狸奶奶聲稱自己不需要她常在身邊照顧,也讓她對外麵的世界更憧憬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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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寒觴不論如何也不願帶她離開。
為此,兄妹兩個算得上大吵一架。令謝轍意外的是,寒觴幾乎沒怎麼與問螢好好說話,便想用身為哥哥的權威去強行控製妹妹的意誌。這不像他,他從不這樣。不論謝轍還是葉聆鵷,甚至連皎沫認識他以後,他也從未對誰的態度這樣強硬蠻橫。問螢自然是不服氣,說是要找奶奶告狀。寒觴便嘲諷她,自認為到了可以出去闖蕩的年紀,遇到點小事就要躲在老人身後去,這也算得上獨當一麵嗎?於是問螢一氣之下,跑到離家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天已經黑了,又趕上一場不小的雪。先前未在空氣中暴露多久的凍土又積攢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像是重新蓋了一張柔軟的羊毛地毯。屋裡的燈光照出外麵一排屬於狐狸的小腳印,延伸到目不能及的黑暗深處。
曉歎了口氣,衝著大家笑了一下。寒觴的呼吸算不上平穩,他抱歉地說道:
“舍妹一向有些任性。這麼久以來,麻煩你的照顧了。”
“要說任性,是有一點兒。”曉聳了聳肩,“但沒什麼。這件事,算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打算替任何一方說話。不過那孩子若是跑出去很遠,雖不會遇上什麼危險,但若一直沒人去找她,恐怕要更生氣啦。”
“……唉,實在抱歉。”
寒觴對曉微微鞠躬,後者擺擺手,走出門外,順著腳印去了。沒怎麼參與討論的霜月君也跟上前去,在門口對屋內的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