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完,鄭均便跟隨姐夫、大劉一同來到臨工坊。
來時,天光早已大亮,裡坊諸巷,各類吆喝聲此起彼伏。
城裡容納了十四萬百姓,占據的麵積也是極大,有市有坊,城中大大小小被劃分為了二十三個坊。
而鄭均、周浦以及‘大劉’劉耀祖負責的,便是一處名為‘臨工坊’的街道裡巷。
維係治安,坊市自有駐守的壯班胥吏。
而如鄭均、周浦這等捕役,負責的應該算是‘流動崗’,能夠快速流動起來。
臨工坊人聲鼎沸,算是縣城內比較繁華的裡坊之一,鄭均、周浦和劉耀祖的巡邏,其實也就隻是在最關鍵的幾個地方巡視,震懾一些扒手、流氓之類,令他們不要在明麵上惹是生非。
暗地裡怎麼樣,就不關他們什麼事兒了。
‘與那趙二交手之時,我不過一掙一脫,反手以刀鞘砍了一刀罷了,頂多加個步子,何德何能加上了十點進度?’
鄭均思索著。
或許是因為出刀時,心態有所不同?
對於這‘大道武書’,鄭均覺得自己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手頭隻有披掛刀這一門刀法參考,還是有些太少。
多看,多練。
“老周、鄭三郎,前麵兒有個甜水鋪子,喝茶否?”
就在此時,鄭均耳畔傳來了劉耀祖的話題。
聽著劉耀祖的話語,鄭均瞅了一眼前方的甜水鋪子,當即道:“我們巡街,還能喝茶?”
“害,光天化日,誰敢行凶?”
劉耀祖哈哈一笑,接著便道:“溜一圈意思意思便可以了,整日巡街,不僅累,尋常百姓也是不自在。”
聞言,鄭均倒也沒什麼言語,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周浦,周浦這才緩過神來,同劉耀祖一起去了甜鋪吃茶。
坐進了甜水鋪子,三人團坐,那劉耀祖頗為熟練,點了兩盤小菜,吃了些茶,一邊說著,一邊聊天。
“三郎,你方才揍那趙二,真是暢快!不瞞你說,我早就瞧那廝不悅了,隻是懼趙大的能勢,不敢……”
劉耀祖倒也是個健談之人,和鄭均開始絮絮叨叨了起來:“那趙大可是淬體的好手!還好今日沒鬨騰起來,否則的話還真不太好收場……”
鄭均聞言,默默添了杯茶水,好奇地問道:“劉兄,這‘淬體’境是何意?整天聽人說什麼淬體、蓄氣,倒是絲毫不了解其中的玄妙,劉兄可否為弟弟解答一番?”
“這個嘛,哈哈……”
劉耀祖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他也是逢人聽說的,哪兒懂得其中的道理?
除卻這兩層之外,他也就隻在聽書的那兒聽到什麼外罡大將、元丹武聖,對這武道之事,也隻是知曉需要內外兼修,除卻刀法之外,內練也要。
他也不是什麼老捕役,同鄭均一樣,皆是前任縣尉帶了不少捕役、快手進黑山,死了一大批後的補進,他舅舅是六房的刀筆吏,因此也才走了後門。
對於這些事情,他也是一問三不知啊。
就在劉耀祖尷尬之際,周浦忽然冷不丁的開口:“習武之人,無論是刀槍劍戟,歸根結底還是要靠力道取勝,比比誰氣力強、速度快,身體打磨到一定程度之後,便需煉血以淬體。”
煉血?
鄭均精神一振,誠懇道:“姐夫,這煉血是何意?若我想要煉血,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你方才的表現,應是能納氣了,待會兒回去,我去求見一番典史,將樁功法傳給你。”
周浦輕歎道:“所謂煉血,無非是修行樁功內功,提煉天地間的真氣,納入體內,順著體內的精血流轉,在體內正向循環。”
“每一次真氣隨血液循環,這真氣都會散去九成九,隻留下一縷真氣在你血內流竄,茲大體魄,這般日積月累之下,自是能夠淬煉武體,臻至圓滿。”
“至於蓄氣,便是你的體內能夠容納足夠多的真氣,而這散去的真氣逐漸凝聚,聚在丹田之中,便成了你自己的真氣。”
“原來如此!”
鄭均立馬領悟。
自己如今沒能淬體,歸根結底隻有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