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水墨小字,鄭均可以分辨出來。
前者隻加了十幾點進度,是自己砍殺趙二、秦沆時所得。
而後者加了將近六百進度,是斬殺趙大時獲得的。
這一點,倒是讓鄭均很詫異。
因為砍殺趙二、秦沆時,自己手段乾脆利落,直接以勢壓人,揮起那寬背大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一刀一個,殺兩人一共用了三刀,其中第一刀還是因為撞門之後直接出刀,砍得有些偏。
而殺趙大時,自己倒是沒那麼利索,反而因對方是煉血淬體的武者,骨骼強健,第一刀砍下去卡在了肋骨中,拔不出來,被迫棄刀打了好幾拳,用殘刀才解決此事。
雖說後麵為了毀屍滅跡的時候,像是剁肉餡似的用‘踏浪刀’砍了三十多刀,但那會兒純粹是胡亂砍。
沒想到進度的增長,竟這般天差地彆!
這是讓鄭均有些沒想到。
看這描述,似乎是因為自己和趙大打的時候,算是生死搏殺,命懸一線。
所以才會有格外加成?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還說得通了。
畢竟平時再怎麼熟練,若是遇上事兒了緊張,那麼一身本領十成也要去了九成,表現不出自己的水平。
這種情況,可以用‘大賽軟腳蝦’來形容。
在鄭均的記憶中,有不少體育領域的運動員是這樣的,在國內比賽遊刃有餘,到了世界賽上,便緊張到水平大降,還不如國內二線、三線運動員的水平。
如果這般,進度推進算是讓鄭均看明白了。
大道武書,並不是讓你好好練刀的。
畢竟已經提前‘借貸’給了自己一定水平的武學,自己操練之時,自然是虎虎生風,與初學者不同。
如此,自然是這種臨時反應、積累經驗更有作用一些。
“不過還是太過於凶險,趁趙大放鬆時動手,便差點翻車。”
鄭均在心中暗暗想著:“若是趙大沒睡,怕是一番龍爭虎鬥,就算最後斬了趙大,怕是我也會受些傷,而更重要的是……周遭鄰居也能因這個迅速做出反應,怕不是會被巡夜的打更人、捕役發現。”
有些冒失和冒險,但好在,
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被這等人折辱、謀殺,若是沒有殺他的本領,暫且隱忍也就罷了。
但既然有這本事,而且有這機會。
那便去做!
想到這裡,鄭均一吐胸中惡氣,而到家後,便見到姐姐和姐夫在屋前等著鄭均。
姐姐鄭萍倒是嚇得臉色慘白,見到鄭均回來後,立馬上前關切道:“這差役也忒危險了些!那江洋大盜還好是死了,阿弟,你沒受傷吧?”
“不成問題。”
鄭均輕輕一笑:“毫發無損,那廝手段遠不及我。”
鄭均與姐夫家中隔著四五十米的距離,昨夜與梁煩的打鬥並不算是激烈。
充其量,也就隻有細微的慘叫罷了。
畢竟鄭均下手很快。
但今天早上,周浦按慣例來喚鄭均點卯時,看到了院子裡披了層茅草的梁煩之後,當即嚇得六神無主,但確定了人不是鄭均後,卻又陷入了糾結。
畢竟他也不知這死的是什麼人。
他怕是鄭均殺了人,若是報官自己這小舅子可就毀了。
正當周浦糾結該怎麼刨坑拋屍時,便見到一隊同行差役過來,說是鄭均斬了江洋大盜,特地來收屍……
周浦神情複雜的看著鄭均,對著鄭均感歎道:“梁煩都被你殺了,阿均的實力當真恐怖。”
他做夢都沒想到,鄭均的武道天賦竟如此高強!
一本披掛刀法,爛大街中的爛大街,在鄭均手中卻硬是練出了基礎紮實、刀法嫻熟,在臨工坊以一敵十不成問題。
一本鷹隼勁,十日入門,甚至已經可以斬了成名已久的盜賊梁煩。
這讓他這個做姐夫的壓力很大啊。
鄭均安撫了一番姐姐鄭萍後,接著便對周浦道:“姐夫,方才我被鎮撫司衙門的宋緹騎點了名,頂趙大的班,要當壯班班頭。”
“您在縣衙當了十餘年的差,對這三班六房的情況可比我熟悉多了,姐夫要不要來壯班幫幫我,我一個人弄不來壯班的這麼多差事。”
壯班雖然油水足,但事兒也確實多。
不說彆的,光是看守庫房、大獄,就是需要很多人手,需日夜排班,關切動向。
鄭均還真覺得有些麻煩,急迫的需要一個幫手。
而這幫手,若是自家人,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