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鄭均耳畔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雖然方才鄭均力竭倒下,但在血泊中勻了勻氣後,也強撐著起身,望著策馬而來的兜鍪甲胄之人,當即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卑職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是……”
那馬上之人讚許的瞧了一眼鄭均,接著便翻身下馬,開口道:“我乃黑山縣新任縣尉蔡勳,今夜來此赴任。”
“煉血武者能和蓄氣的賊人鬥上這般久,不錯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蔡縣尉的問詢,鄭均也不顧雙手火辣辣的痛感,當即再度抱拳施禮:“原來是縣尉大人當麵,卑職博州平章郡黑山縣壯班班頭鄭均,拜見縣尉大人。”
“壯班班頭鄭均,我記住你了。”
蔡縣尉點了點頭,接著便看向那步行而來的老仆,隨口道:“忠福,你帶著這班頭去療傷歇息,我還有事,要去拜會孟縣令,事畢後來縣衙尋我。”
說罷,蔡縣尉便沒有過多言語,策馬而走。
而在蔡縣尉策馬離去之後,一旁的陰鷙老仆也湊了過來,對著鄭均道:“鄭班頭,且隨我來。”
“麻煩老人家了。”
雖是牽馬執蹬的老仆,但鄭均還是十分禮貌的對老仆道謝。
他如今雙手鮮血直流,虎口崩裂。
方才那一刀,可真真是耗儘了所有氣力。
但還好斬殺了婁威,值!
而那老仆見鄭均雙手血流不止,直接從隨身攜帶的匣子內取出了各種藥膏,開始為鄭均處理傷勢。
“鄭班頭,方才那賊子用的寬背大刀,好似是用橫練功夫打的樁,你與他激戰時久,每次交鋒都是一次震蕩,如今已傷及五臟六腑,需呼吸吐納三日,以天地間的真氣滋潤肺腑,方可根除後患。”
一邊給鄭均包紮虎口傷勢,那老仆也一邊慢悠悠的說著。
鄭均聞言,正欲道謝,卻忽然感覺雙手之中有一股暖流湧現,登時讓鄭均有些驚愕。
真氣?
這……
這老仆是蓄氣武者?!
這一發現讓鄭均有些瞠目結舌,不可思議。
不由有些尊重了起來。
畢竟蓄氣武者,在這八百裡黑山縣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了。
縣丞、主簿,也不過是蓄氣。
算上兵馬司衙門、鎮撫司衙門的蓄氣都頭、緹騎,以及民間的一兩名蓄氣武者,整個黑山縣不過二十餘名蓄氣武者罷了。
這二十名蓄氣武者分布在八百裡黑山縣各地,由此可知,這蓄氣武者是多麼恐怖強悍!
這等人物,竟隻給縣尉牽馬執蹬?
這一刻,鄭均才明白這位據說很有來頭的新縣尉,究竟是多有來頭了。
給鄭均包紮完傷勢之後,那老仆又慢條斯理的從藥匣中取出了一小瓶藥來,遞給了鄭均:“每日辰時飲水服送一粒。”
鄭均見狀,連忙拱手,對著這老仆道:“多謝前輩。”
這老仆聞言,露出一口缺了門牙的黃牙,憨厚的笑了:“不礙事,都是我家三公子吩咐,鄭班頭若要謝,就謝我家三公子,在這縣衙裡好生做事罷!”
鄭均聞言,立馬道:“那就請老前輩替我傳言,壯班上下願為縣尉大人赴湯蹈火。”
今日也是多謝了那位名為‘蔡勳’的縣尉,若沒有縣尉出手,自己隻能落得個倉皇逃竄。
正好,自己對壯班的掌控並不完善,那些各鄉鎮的聯防民壯掌握起來麻煩至極,有了縣尉大人這麵虎旗在,也能讓自己更快掌握整個壯班!
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有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