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鄭均便見到武館門內,有數道目光好奇的透過門縫,朝著自己探來。
不過在看到鄭均之後,這些練拳的周遭獵戶、農家少年們立馬將腦袋縮了回來。
他們隻感覺鄭均如同那黑山上成了精的鷹隼大妖,有些瘮人。
而不多時,鄭均便見到一個精神抖擻但卻白發蒼蒼的年邁老者從武館內走了出來,看到鄭均之後,顯然是調息了一陣後,立馬上前,對著鄭均拱手道:“老朽馬家拳當代掌門馬致遠,見過鄭班頭。”
“鄭班頭的威名,老朽早有耳聞,此番鄭班頭大駕光臨,老朽隻會些粗淺功夫,決絕不是鄭班頭的對手,故甘拜下風。這裡有些鎮子裡的土特產,還望班頭收下……”
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對鄭均有些畏懼。
而在這老者之後,則是有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俏皮少女跟在身邊,手裡托著個盤子,上麵擺放著一些草藥及動物內臟、骨髓之類的東西,鄭均並不認得。
不過這俏皮少女臉色不忿,攥著拳頭,似乎對這種威壓很是不滿,一張俊俏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鄭均看向馬館主。
這位馬館主雖是名煉血武者,並且看樣子至少煉了三次血,但其年事已高,氣血衰敗,實戰本事可謂大不如前。
死在鄭均手裡的第一個倒黴蛋梁煩,或許都能一刀劈死他。
畢竟武道之途,隻要未曾蓄上一口真氣,氣血遲早會衰敗。
拳怕少壯,便是如此。
馬致遠看著麵前的這個殺神,心裡是感歎萬千。
對於一個老江湖,他的實力遠不如徐家武館的徐天方、硬氣功的羅雷,因此最好打聽消息,時時刻刻注意這黑山縣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
而鄭均,便是最近聲名鵲起的狠角色!
先是斬了梁煩,後來又趁夜斬了梁煩的師父婁威!
煉血殺蓄氣!
這是什麼凶戾角色啊?!
我老馬也算是學了四十多年拳,雖然聽說過江湖人以訛傳訛的消息,但那些都是世家大族、名門正派出身的大人物事跡,可從未在黑山縣見過啊!
雖說似乎其中另有隱情,但無論隱情如何,這婁威是貨真價實的死在了鄭均手中,一位蓄氣武者,拿不下煉血,反而被煉血反殺了!
這樣的煉血武者,自是凶狠人物,不能輕易招惹。
所以,在聽了鄭均上門之後,馬致遠直接就嚇得起身,生怕鄭均想要揚名踢館,三兩拳給自己打死了,便連忙安排了一波‘土特產’,說說軟話,打算化乾戈為玉帛。
馬致遠的態度很是卑微,而鄭均見狀,一時也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些藥材,鄭均看不上眼。
收了,反而有點像是上門敲詐收保護費的反派啊。
“馬師傅誤會了,鄭某並非前來踢館,而是想要虛心求教,求學馬家拳的。”
鄭均並沒有看那些草藥、獸骨,而是認真嚴肅道:“鄭某聽說馬家拳館向外傳授拳法,每月僅需二兩銀子,故來求學,還望馬館主不吝賜教。”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馬致遠一時之間,有些驚愕。
“啊?這這……”
馬致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內心裡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自家的馬家拳,他自是知曉有幾斤幾兩。
根本上不了台麵。
鄭班頭如此手段,還要來學自家這上不了台麵的拳法,這是何故?
一時驚愕之餘,他忽然見到鄭均在盯著自己,於是馬致遠便有些叫苦不迭,連忙道:“鄭班頭言重了,言重了!老朽對於我家這祖傳的拳法,其實也有……額,也有一些不明白之意,還請鄭班頭入內,指點老朽一二啊。”
聽到馬致遠的話,鄭均再度語塞。
這位馬館主,當是位妙人。
難怪這麼大的年齡,還能在黑山縣左右逢源,和氣生財。
“探討,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