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搖搖頭,他又開始去看其他的綠菜瓜蔬,隨後道:“那師尊,這些畝產多少啊。”
說著,他還扒拉扒拉幾株綠菜旁邊的草,將雜草給拔了起來。
“畝產千斤吧。”
頓了頓,朱長夜補充開口:“這也算少了。”
話音落下,
朱雄英愣住了,挺起腰回頭,認真的盯著朱長夜。
然後他莞爾笑著道:“師尊,您剛才應該說錯了吧?”
畝產千斤,這是何等嚇人的言論。
朱雄英近日惡補了農學,對種植糧食一事也有了解。
想了想,
他開口解釋道:“師尊,我了解到的,尋常的稻穀和麥子,畝產大概在三石左右,約摸著也就二三百斤的樣子。”
“您老這一下子翻了五倍,不是一倍也不是兩倍,而是跨極多的五倍,這也….這也太嚇人了吧?”
朱長夜無奈笑著。
這傻曾孫,還給他講起農學來了。
要知道,
他在當年從十幾歲開始,就已經在農田裡打轉了,直到被元庭砍死才結束。
傻曾孫用剛學幾天的農學,就來反駁他,這….
不過倒也確實。
彆說是曾孫了,就連農家人聽到畝產千斤,也是很難相信。
而現在,
紅薯這東西畢竟還沒結果,說出來誰信?
尤其在現在糧食匱乏,產量較低的年代,一下子翻了五倍,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算了,等日後紅薯出來再說吧。
朱長夜也沒糾結這問題太久。
隨後,便開始轉移話題。
.
…….….….….….
與此同時。
天雲觀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兩人乃是張翠山和殷素素。
“哎,我說翠山,你地兒找對沒?”
“彆到時候仙人人沒找到,那我們就白跑一趟了。”
殷素素滿腹牢騷。
前幾天。
望涯山事變之後,她原本是要返回金鷹教派的。
但一想到龍虎山仙神,是在應天府,加之張翠山也是要來應天府,索性也就一起跟來。
她還是少女之齡,對世界一切都充滿好奇,特彆是仙人,更加好奇了。
所以這幾天來,找起仙人也都有勁。
但她同時也是三分鐘熱度之人,幾天跟著張翠山到處跑,沒個結果,她快要到崩潰邊緣了。
若在找不到。
這事兒….
自己錯是不可能錯的,隻會是張翠山的錯!
殷素素心中如此想著。
她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從小養尊處優,所以是有一副嬌蠻任性性格。
“應該是這裡。”
張翠山話是這麼說著,但心裡也是沒底氣。
畢竟幾天來到處找,到處跑空,把他信心也快要消耗沒了。
想了想,他繼續道:“應天府民間傳,天雲觀中有仙人,而且天雲觀也是龍虎山的道觀,應該不會錯的。”
“走吧,咱們進去。”
張翠山率先走了進去。
“不會錯不會錯,這幾天你都這麼說….”
身後殷素素滿腹牢騷低咕著,白了一眼前方張翠山,隨後跟上。
進到裡麵,
兩人燒了柱香,祭拜城隍爺。
途中,
殷素素越看那城隍爺越熟悉:“哎,我說張翠山,你看城隍爺,熟不熟悉?”
殷素素與朱長夜隻打過一次照麵,所以並不怎麼記得其麵容。
此刻。
張翠山心就不在祭拜城隍爺上,他一心想找到朱長夜道謝,所以是在想事情。
如今聽殷素素提起,雖百般無奈,但還是抬起頭看了一眼。
“殷姑娘,城隍爺怎會是….嗯?”
張翠山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那一日他和朱長夜打的照麵多,所以記得更清楚,而這城隍爺麵容,越看越像朱長夜。
“是….是那位老人家!”
“這….怎會如此?老人家怎會是城隍爺,莫非隻是巧合?”
張翠山心中困惑。
旁邊殷素素也沒法回答他,畢竟她見朱長夜比張翠山的時間還短。
“哎,我去打聽看看。”
殷素素找了一位天雲觀弟子詢問,告知來意,玩尋仙仙人。
她已經做好查無此人的準備,畢竟這幾天也是如此過來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天雲觀弟子給出與其他道觀不一樣的答複。
“黑衣黑袍,還帶著把劍,而且還是那一日….”
“明白了,你們是找觀主老人家多麼,請隨我來。”
天雲觀弟子在前帶路。
哈?
觀主?
殷素素迷糊,難不成找著地方了?
沒多想。
她趕緊去招呼張翠山過來。
“觀主是那位老人家?不會吧?”
“若此地觀主是那位老人家,老人家與那城隍爺也很像,豈不是說觀主便是城隍爺,可是怎麼可能?哪有仙神還是人身,如此大搖大擺的。”
“家師張三豐,也不敢如此啊。”
張翠山抱有懷疑態度。
殷素素尋思了下,覺著也確實如此。
但她還是拉著張翠山,往裡麵走去。
“哎呀,來都來了,還想那麼多。”
“這裡….還不是你張翠山帶我來的?我沒說什麼,你還不想見上了?”
殷素素拖著他走去。
張翠山任其拖著,開口道:“我本意不是如此,殷姑娘,我隻是認為此地觀主,並非那位老人家。”
兩人碎碎念著,跟著天雲觀弟子來到後院。
而此刻。
朱長夜正好除草後出來,與張翠山殷素素二人打了個正麵。
瞬間。
三人都愣住了。
都是想不到,對方會出現在這。
“哎呀,是老人家!”
殷素素率先打破沉默,笑道:“張翠山,本小姐說什麼來著?就該來看看,這下看你還敢不敢說我無理取鬨。”
自從跟了張翠山一路,一路上張翠山話中最多的,就是說她無理取鬨。
“不,不無理取鬨。”
“此事,倒是我無理取鬨了。”
張翠山笑了一聲。
隨後,
他往前走去,拱手道:“天師,在下武當山張翠山,家師張三豐,在此向您老道謝。”
“在下,感謝您當日救命之恩。”
說完,他朝朱長夜深深鞠了一躬。
朱長夜默默看著。
等張翠山起來後,這才開口笑道:“來應天府後,就尋了老夫一路?”
張翠山本想說沒有。
但,身後殷素素比他更先開口。
“對呀老天師,就是找了您一路,您老啊,可真不好找,我們找了十幾個道觀,找了足足幾天,才找到這來。”
“這不,這幾天來到處跑,我腳都走的磨破皮了,還好找到您老了,不然還得受苦。”
殷素素直接大吐苦水。
這直白的表達,讓張翠山有些尷尬站在原地。
隨後,他才尷尬一笑:“老天師,沒事,也就找了幾天時間。”
“殷姑娘狀況,其實還好的。”
“還好?”殷素素瞬間炸毛:“我說張翠山,你武當山道士苦修慣了,這事兒認為沒什麼,可本姑娘認為受苦了,早知道就不該來。”
“不過現在好在找到老天師了,老天師,那一日真的多謝您老啊。”
“這次過來沒帶禮物,是因為沒找到您,我們不敢帶禮物亂跑,怕把禮物弄壞,現在找到您,等會兒我和張翠山就出去把禮物買來,然後孝敬給您老了。”
朱長夜笑道:“伱們有心了,那一日….不算什麼。”
“對了,餓了嗎?正好準備吃飯。”
張翠山本想說不餓,但旁邊殷素素再次比他率先開口,直接說餓死啦。
張翠山臉色拉黑。
該說不說,他真的感覺和殷素素沒有默契。
一個含蓄內斂,一個奔放灑脫。
“餓了正好,走,吃飯去。”
朱長夜招呼二人進來。
殷素素大大咧咧的,自來熟的走進後院。
張翠山則有些拘謹,不斷朝朱長夜道謝,並且看到朱長夜進去了,主人家進後院他才敢進去。
“師尊,誰啊?”
後院裡,朱雄英和朱瑤正在取菜放桌上。
兩人此刻,
都眨著小眼眸,好奇打量張翠山和殷素素。
朱長夜笑道:“兩位後輩。”
“瑤瑤,去再添兩副碗筷,雄英,你帶身上有錢沒?沒的話去房間裡取一些,到外麵在買些菜回來,不然不夠吃。”
朱雄英也是天雲觀的常客了,時常在這裡吃飯,所以長久下來,朱長夜也知道他的胃口,每次準備的飯菜,都是正好爺三吃完。
如今多了兩人,而且還是兩個餓著的成年人,飯菜肯定不夠吃的。
再做也不行,畢竟太耗費時間。
隻好是出去買點現成的。
“有!帶錢了!”
“我這就去!”
朱雄英說完就小跑離開。
張翠山忙拒絕道:“老天師,不….”
朱長夜直接打斷:“你我修道之人,客套的無需多說。”
殷素素附和:“對!客套什麼啊?幾個菜而已,不值錢的。”
張翠山吐出口氣:“如此….也好,有勞老天師破費了。”
兩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