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緒愣住了,猛地反應過來,顫抖的指著徐妙錦,忿恨的道:“你耍我啊!你詐你二哥啊你?!”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智商被徐妙錦按在地上摩擦了。
“那朱公子是誰?”徐妙錦突然驚呼。
徐輝祖歎口氣,看著徐妙錦道:“五妹,你坐下吃飯,大哥慢慢告訴你。”
徐妙錦嗯了一聲,坐在徐輝祖旁邊。
徐輝祖緩緩地開口道:“其實我們發現這件事,也沒多久。”
“大哥也知道瞞不住,你遲早會發現什麼。”徐妙錦安靜的聽著。
徐輝祖繼續淡淡的道:“朱公子麼,按照我們目前的分析,應當是幾個月前現實的消失的,皇明嫡長孫……朱雄英!”
徐妙錦聽完,頓時目瞪口呆,如同石化了一樣,呆呆的看著徐輝祖。
徐輝祖繼續道:“你當時要咱們搞清楚皇上老爺子究竟要立誰為儲君。”
“我們觀察了許久,其實皇帝和東宮很少會有聯係的。”
“偶爾之間,大哥發現了皇爺似乎認識朱公子。”
“後麵又發現,原來皇爺真的認識朱公子,而且關係已經親昵到了令人瘋狂的地步!”
“現在是立儲的關鍵階段,老爺子是大明的帝王,不可能做無聊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朱公子身份不簡單啊。”
“於是我們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他便是幾個月前的皇明嫡長孫!”
“這是唯一且合理的解釋。”
徐妙錦聽著,大口喘著氣,忽的道:“大哥!竟是如此……”
她有些接受不過來了。
此時,在止不住的倒吸涼氣。
徐輝祖到也不驚訝:“所以啊!皇爺才一直往外麵跑。”
徐膺緒和徐增壽垂著頭,有些愧疚的對徐妙錦道:“五妹,對不起啊,當時我們自視清高了,還舔著臉教育過朱公子。”
“其實是咱們配不上朱公子的。”
徐妙錦搖頭,瞪著鳳眼道:“所以老爺子想清理徐家,也都是為了給朱公子鋪路?”
“所以皇帝選擇了淮西勳貴?”
“因為朱公子是常遇春的外孫,是藍玉的外甥孫,淮西勳貴是他背後最忠實的力量!”
“難怪!難怪朱公子出事了,淮西勳貴第一個出頭,甚至不顧生死!”
“難怪無論藍玉、常茂還是馮勝等人,都對朱公子,那麼的關愛有加!”
“難怪皇帝一直在給朱公子壓著功,原來是這樣!”
徐妙錦低聲急促的說著,身子依舊在顫抖不止。
這消息對她來說,實在太難以接受了,這信息,她一時間吸收不過來!
徐妙錦驚愕的瞪大眼睛,越是想下去,就越感覺身軀在顫抖。
徐輝祖也不打擾徐妙錦,這些信息,確實要慢慢吸收。
畢竟誰聽了,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
另一邊。
等朱雄英回到府邸,朱元璋已經從皇宮回來了。
晚飯的時候,爺孫正在院落的石桌吃飯。
鐵鉉不知是不是掐著飯點來的。
朱雄英見到鐵鉉,道:“鼎石來啦?坐下一起吃飯。”
鐵鉉踟躇了許久。
朱元璋不在,他還敢和朱雄英坐在一起,可現在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他鐵鉉何德何能,哪敢落座。
“嗬嗬,剛吃過了,我就不坐了。”
咕咕。
有些尷尬,鐵鉉肚子餓的咕咕叫。
朱元璋板著臉,“瞎客套什麼?大孫叫你坐就坐!一頓家常便飯而已!”
鐵鉉趕忙道:“是是,感謝感謝!”
他半個屁股礙著石凳上,坐了但又沒完全坐。
朱雄英道:“都是家常菜,鼎石莫要客氣了。”
鐵鉉畢恭畢敬的道:“臣……啊不,我也是窮人出生,公子切莫說這種話。”
朱雄英邊夾著菜,邊隨意的問鐵鉉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鐵鉉看了一眼朱元璋,見老爺子依舊在大口夾菜扒拉著飯,便小心翼翼的對朱雄英道:“大紳從交趾來了一封文書,需要公子和老爺子商議商議。”
朱雄英點頭:“說來聽聽。”
鐵鉉忙道:“咱國朝累年開科取仕,今年伊始,各地方的縣、府、院小試已經開始,皆都為籌備明年各布政司鄉試,以及後年的京師會試。”
“解縉想歸化、教化交趾百姓,希望朝廷允許交趾布政司百姓參加國朝科考。”
真正想征服一個地方,就勢必要讓他們融入到漢文化中來。
交趾曆來都是蠻荒之地,解縉的意思很清楚,徹底將其漢化,隻有這樣,他們才徹底成為國朝的一部分。
要是文化還有差異,永遠不能做到大一統!
其實征服各個國家都是一樣,武力的征服隻是第一步,難就難在後麵的治理和歸化。
想讓他們徹底成為漢家的子民,就得將其文化徹底征服了。
去掉其野蠻的一部分,讓其知道漢人的禮義廉恥,仁義禮智信等等。
若是一味的蠻橫鎮壓,反叛勢必會層出不窮。
就譬如幾千年後,某漂亮國的白種人和黑種人的問題。
歸根結底就是戰後文化的差異,以及種族歧視。
朱雄英認真的思考一下,點頭道:“可以。”
鐵鉉繼續道:“解縉還希望給交趾出的試題不要太難,簡單易懂就行,規製和書法也毋需那麼嚴苛。”
鐵鉉頭頭是道的說著。
他覺得解大紳考慮的很對,畢竟交趾才接觸漢文化不久,想讓他們的學識和大明南北仕子一樣,幾乎是不可能的。
鐵鉉繼續道:“除此之外,解縉還上書言,凡有中殿試著,來京學子,宜由朝廷出此路費銀……兩。”
說到最後,鐵鉉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