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很簡短,要她相見。
署名,是餘宣。
……這個人,如音稍在腦中回想了一下,才記起來這麼一號人物。
早前她還不能隨意出門,又想探逃跑的路線的時候,從王府後門偷溜出去,在市集上遇到的那一個男子。
她也想起來,她與他還曾經在聚賢樓相約過一次。
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時間又已經過了那麼久,她早已忘記這個人,這些事。
此刻手裡拿著信紙,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餘宣讓人送信來七王府,那說明他已經知道她是七王府的人了?
她記得當時他要送她回家,她婉拒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知道了住處麼?
再有,現在信中稱她為華弟……難道他隻以為她是這七王府裡的人,卻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還有是女兒身?
“小姐——”
站在一旁的雁還看著如音捏著一頁信紙發愣,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音回神,將信紙折好放在懷裡,道:“這件事,不要告訴王爺。”
她接過帕子拭臉,一邊想著這件事該怎麼辦,餘宣說許久未見,約她在聚賢樓一聚,時間是今日晌午。
不去的話,餘宣會不會找到七王府來,這樣就糟了。這些事禦皇柒完全不知道,雖然當初她是以男兒身認識的餘宣,但是禦皇柒不清楚其中緣由,估計會生氣,還會牽扯出當初她偷溜出府的事,定要問她原因——
想著要麵對這些就是頭大,都過去那麼久了,禦皇柒又傲嬌得很,她其實很不願意跟他之間出現任何不愉快……唔,說到底,她挺怕他生氣的。
或許在乎一個人,就會不自覺地考慮對方的感受吧。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她自己處理好。
斟酌了一番,她心中有了主意。
將頭發束起,照著銅鏡,果真是一個俏生生的公子哥兒,她很滿意。
“小姐,王爺差人來請您去用早膳。”
雁還跟門外的侍女低聲說了兩句,進來稟告道。
“這就去。”
從梳妝台的小匣子裡拿了龍珠內丹的手串戴上,想了想,也將夢凡給她的那把扇子帶在身上。
這扇子說起來極妙的地方,是兩麵不一樣,從正麵看,呈現的是素白的扇麵,上麵隻有淡淡的水墨畫很風雅。而另一麵則有金線勾勒的灼灼桃花,更像是女子的舞扇。
當她以水墨的扇麵示人,不會有人看出這把扇子的異常之處。
最近一直很用心在記那些武功招式,也學著使用這扇子,用夢凡的話來說,她要習慣將扇子隨身帶在身上,需要的時候便試著用用,久而久之自然能熟悉它的用途。
一切準備妥當,才去了偏廳,一進去,禦皇柒已經端坐那兒了。
她一襲茶白色的錦袍,風度翩翩,一路走過的時候侍女都不禁悄悄多看兩眼,覺得她們的王妃真的跟彆的女子愛好很不一般,哪家姑娘不是拚了命地把自己裝扮得美美地,偏偏她們的王妃,時不時地便要做男子的裝扮玩兒。
侍女正在上菜,聽到腳步聲,禦皇柒抬眸,目光定格在門口進來的那抹背光的白色身影上。
那人對他嫣然一笑,輕快來到他身邊坐下,還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
“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了去,指不定還以為我有斷袖之癖。”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傳來,如音還是笑:“七王爺有一個如花似月的王妃,還有一個俊俏的同好相伴……唔,人生圓滿了吧。”
禦皇柒無語,修長好看的手指輕捏上她的臉頰:“再胡說。”
如音笑嘻嘻地躲開:“這可是王爺你自己先說的,我隻是順著你的話講。”
侍女上好了菜,躬身退了出去,禦皇柒道:“好了,不鬨了,先用早膳。”
將侍女盛好的羹湯先放在她跟前,勺子也遞到她手裡。
以前的早膳多是清淡一點的,但是自從這次從蒼梧郡回來禦皇柒覺得如音瘦了很多,便連早膳也弄得很講究,就是想給她多補補身子。
禦皇柒留在偏廳伺候的侍女不多,此刻看著她們的王爺對待王妃的神情,那種寵愛著實令人羨慕。
現在的七王府跟以前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都是依著她們的王妃喜歡的樣子布置的,而他們的王爺,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對誰都冷得像塊冰,但是現在,在王妃麵前,隻是一個寵愛妻子的男人。
是什麼讓當初相敬如賓的兩人變成了這樣的關係,府中的下人們不得而知,可是她們都看在眼裡,現在的七王爺跟七王妃,感情是真的很好。
禦皇柒原本就是詔月公認難得的美男子,在皇室的那些皇子中也是長得最好的,隻是他的身體和他的腿,讓人惋惜,也漸漸不被多提。
而他一向清冷,下人們也都不敢多看,現在看著他對王妃這麼好,偷偷看著,突然很是羨慕,因為這個男子,太難得會笑。
他笑的時候,那如畫的眉目會讓人看得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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