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原路下山,總覺得左手腕熱熱的,抬起看,不過就是那枚係在手上的龍魚內丹,在夜裡泛著淡淡的光澤。
奇怪了,平時沒啥感覺,這是怎麼了?
她隻顧想著,腳下突然一滑,手裡的燈籠鬆開,整個人便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以為自己肯定要狠狠摔下去了,然而卻突然被一股力道緊摟著了腰。
穩住了身子,抬頭,月輝下,麵前出現那張俊美如畫的顏,再熟悉不過,卻緊緊扳著臉。
“你走路的時候,能不能隻好好走路?”
“就、就一個不小心嘛——”
她的手臂順勢樓上他的頸脖,笑嘻嘻,剛才差點要摔倒的慌張,此刻全部消散。
掉在地上的燈籠,傾斜的燭火將紙罩燃燒,很快便變成一攤灰燼。
感覺身子一輕,她已經被他打橫抱起,直接往山下去了。
這裡沒有人,如音偷偷享受著兩人此刻這份親昵,“真不想那麼快回皇都……”
在這裡她不用應付那些人,很輕鬆很自在。
“等事情都平息下來,你想在哪兒住,我便都陪著你。”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很淡,卻不像是在哄她,她點頭:“嗯……”
那麼,希望他口中的那些事情,都能儘快順利地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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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如音與禦皇柒要動身回皇都,夙微生便要一起走。
若她走了,夙微生確實不好獨自留在畫府養傷,如音將禦皇柒拉到一旁,悄聲說:“微生眼睛不方便,回去路上我與他同乘一輛馬車。”
禦皇柒淡淡看著她,沒說可不可。
如音轉頭看四周,沒人看他們這邊,她踮起腳快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好不好?”
禦皇柒沒想到她那麼大膽,心中是有幾分愉悅,可麵上依然冷著,道:“隻允你這一次。”
如音笑了,忍不住又踮腳親了他一口:“你最好了!”
沒想到那時候正有下人經過,即使那下人先是一怔,然後趕緊低頭裝看不見,如音還是紅了臉,趕緊拉著他走開。
“怎麼,做了還怕彆人看到?”禦皇柒看她這模樣,故意打趣道。
如音一咬唇:“我不跟你說了,該出發了。”
之前在屋裡已經與父母親道過彆,此刻隻有畫言成與畫玄朗送到門外。
如音鑽進了一輛馬車,車內,是安靜靠坐在車壁邊的夙微生,今天的他已經換回了平日的那一身男裝打扮,如音心中歎息,覺得有些可惜了。
挑開窗簾看外邊,禦皇柒與他兩位哥哥說了幾句什麼,然後也上了另一輛馬車。
一路回皇城的時候,如音與夙微生所乘坐的那一輛馬車外,明顯侍衛更多,陶衍,葉痕,也都騎馬跟在一旁,顯得很是小心謹慎。
如音放下窗簾,轉頭看一直不說話的夙微生,想起昨夜去後山尋他的時候,看到他在墓碑旁,地上還擱了一壺酒。
“微生……不是我囉嗦,你眼睛剛好,手上的傷也……回去以後一定多注意,好好休息一陣子吧。”
那一夜黑衣人灑的粉末有毒,但是並不嚴重,休息幾日眼睛便會沒事,隻是他的左手……如音想到禦皇柒說的,怕是今後會留下一些不便。
這對於一個習武的人來說,是怎樣可惜的事情,如果有什麼法子,能再醫治一下就好了。
“我沒事,即使左手廢了,不是還有右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