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經過一隊巡邏的士兵,陶衍走上去。
“陶副將——”
士兵們看到他,行禮道。
“嗯——”
陶衍神色狀似隨意地往不遠處的大帳一瞥,道:“李將軍可是回來了,七王爺有些話讓我前來轉達。”
“回陶副將,將軍此刻還在四王爺的帳中議事,尚未回來。”
領頭的士兵回道。
“這樣,知道了。”陶衍點點頭揮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眾人走了,陶衍背手而立站在原地,又瞥向不遠處的大帳,如果說李皓天此刻尚未回到帳中,那麼剛才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的那個小侍衛,是怎麼回事?
帶著心中的疑慮,他轉身離開。
……
坐在榻上休息的嶽泠溪一手扯著自己的領子,臉色不是很好,手肘撐著腦袋,握著杯熱茶。
如果此刻讓人看到一個穿著士兵衣服的人有如此神態,會覺得很娘們,可是偏偏,這一身打扮下的人,還真是個女扮男裝的人。
身懷任務,隨著李皓天入了瞿山關,除了睡覺的時候,她基本不得不穿著這一生難看又笨重的鎧甲。
臉上神色嫌棄,又無處可發這些鬱悶與脾氣,隻能偷閒進了自己男人的營帳裡來休息,外麵的天實在凍得不行,心中不禁暗罵,這到底是什麼個鬼地方。
正出神著,突然感覺大帳的入口一亮,她抬頭的時候,看到帳內多了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心虛,那一刻她不禁心中一慌。
連忙放下手裡的茶杯,倏地一下站起身來。
麵前的人也穿著一身鎧甲,與她身上的一模一樣,她知道,這出現的人,在軍中的職位與她此刻扮演的小士兵應該差不多。
因此很快,她便穩住了心神,站起身冷著臉對麵前貿然出現的男人。
“你是誰,為何私自進入將軍休息的營帳之中?”
麵前的男子手裡端著一個不大的漆木盒子,麵色很是平靜地道:“我是四王爺的人,這是四王爺給將軍的賞賜,因為將軍正與王爺一起去軍中巡視,便讓我將東西先送到這裡來,並無意擅闖。”
這個人嶽泠溪並沒有印象,說話聲音有些粗啞,聽到說是禦翎皓的人,她的目光瞥了眼那盒子,心中放鬆了些,道:“我、我剛好進來給將軍收拾收拾,既然是四王爺賞賜的東西,那就放下吧。”
麵前的男子點頭,將盒子小心擱在案上,然後對她微點個頭,便轉身離開了。
那男子沒有多看她,也沒有多問,他走後,嶽泠溪看著營帳門口的簾子,心中才真的放鬆下來。
轉身去看擱在案上的盒子,禦翎皓送給李皓天的麼——
想著自己此行跟來的目的,看來這漆木盒裡,也無非是一些金銀玉石吧。
因為身上沉重的鎧甲,讓她無心好奇去打開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走到榻邊鋪著毯子的軟墊上,就這麼穿著鎧甲躺下休息,心裡不禁抱怨,李皓天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
從營帳出來,那個自稱是四王爺的人的士兵一路低垂著眉眼往前走,特意繞了很遠的路,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換下身上的鎧甲,手往臉上一撕,便多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