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嶽泠溪投靠禦翎皓反叛,如今又惹出事端,總是個隱患。
“若是李皓天執意求情呢?”如音又問。
想起曾經李皓天為了嶽泠溪而拋棄原本海誓山盟的畫如音,誰知道他會鬼迷心竅到什麼地步。而近來禦景煊似乎對李皓天有所重用,會不會因此顧忌,對嶽泠溪網開一麵。
“那,我與音兒賭一把。”
“什麼?”
“若是此次嶽泠溪再難逃脫,便算我贏,音兒需答應我一件事,尚且記著。若是此次她仍能僥幸被放過——那本王便親自,了結了這個禍患。”
如音想了想,好像哪個結果都不虧,最終都是嶽泠溪難逃,欣然答應。
陶衍在一旁心道,如此,嶽泠溪不如自求多福,能死在內獄,比落在主子手裡要痛快得多。
此後幾日,如音日日待在製香房閉門不出,還不允許旁人隨意進入,雁還除了送茶水,每天見不到如音幾麵,隻能在門外廊下繡花,等著小姐喚她時第一時間便能聽到。
這一日,七王府來了不一般的客人,雁還不得不到房前敲門:“小姐,府裡來了客人,是來送禮的。”
門好一會才打開,如音疑惑問是誰,雁還將濕帕子給她擦手,一邊回道:“是花盟主身邊的那位鄒管事。”
如音一聽,放下帕子便往客堂去了,雁還趕緊跟上。
站在堂中的鄒坤聽聞腳步聲回身,如音正與侍女進來,行禮道:“七王妃。”
“鄒管事請坐,不知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鄒坤不是一般人家的管家,更曾為武林大會管事,如音客氣道。
“在下奉盟主之命入城辦事,順道將此物交給七王妃。”
鄒坤拿過桌上的錦盒呈上,如音接過打開,一樣的錦盒,內裡一樣的三瓶藥,忽而明白了,笑道:“盟主有心,我未上門求藥,他卻想著讓人送來,一番好意,我便不客氣地收下。”
“還請稍坐片刻,我也有回禮勞鄒管事回以盟主——”
“不必。”鄒坤笑道:“山莊春色怡人,若是王妃有空,可到山莊坐坐,盟主會很高興的,至於回禮,便不必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天色不早不便多留。”
話已至此,如音也不便多留,命人將鄒坤送出府外。
如音親自將錦盒放到房中,又寫了紙條飛鴿傳信出去,再次進了製香房又許久不出來。
雁還坐在廊下繼續繡花,看著手裡一對鴛鴦,想到小姐跟王爺就歎氣,這一天天的感情看著好,但又彼此不粘著,什麼時候才能讓夫人抱上外孫呢。
腳邊突然被蹭了一下,目光裡一抹白色掠過,是月光。
除了如音,月光誰也不親,對禦皇柒隻能算客氣,雁還喂它吃的多了,它也頂多不排斥而已。
時常不見蹤影,又忽而出現,真是隨了主人呢。
…
如此過了三日,西南與淮北兩地連日下雨,旱情解除農耕恢複,百姓安心。
如音除了吃飯睡覺,所有的時間已然都待在製香房內,連禦皇柒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麼。
隻有如音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得在月中之前將一切準備妥當。
當初依照妄老前輩所言尋來的藥材,得來不易,此刻全都彙在這一隻小瓶子裡。
等到六日之後,她心口的龍魚內丹取出,研磨成粉與之融合煉製為藥,便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