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抹白色一躍而上,跨在猞猁身上咬住它的後頸,這片刻功夫如音已重新控好馬兒,呂月也有驚無險安坐在她身後,緊緊抓著她腰際不放。
“月光,上來!”
猞猁凶狠力大,月光隻能智取,力量絕對不是它的對手。
月光也很聰明,看如音脫險,聽到召喚便從猞猁背上縱身一躍,扒在如音肩頭,繼而滑入她的懷中。
不敢遲疑,如音策馬離去,馬兒因受驚比平時跑得更快,也異常顛簸,最後還是將背上之人都甩了下來。
草叢中翻滾,背部撞到一棵大樹,鈍痛之感襲來,如音緊緊蹙眉。
好一會才緩過來,撐坐起身,呂月就倒在幾步開外另一棵樹下。
受驚的馬已經跑得不見蹤影,呂月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戴好麵紗遮住麵容,歉意道:“連累睿王妃了,剛才多謝相救。”
“你的馬呢?”如音問。
“遇到野獸襲擊,馬已嚇跑了。”呂月垂眼回。
如音從懷中取出一節竹管,走到開闊之處拔開,一道煙霧直衝天際,是信號彈。
此刻沒有了馬,隻能等接到信號的人來接應,如音又說:“此處不易久留,先儘量往外走。”
於是兩人一狐從深林處沿著小徑步行,如音想了想,又在自己身上灑了些藥粉,掩蓋氣味的同時想讓蛇獸因為不喜氣味而不靠近。
“呂姑娘為何孤身一人到這深林之中?”
“我……我向高大人請示過,想在林中走走,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這林中深處,沒想到會遇到凶獸。”呂月輕聲答。
“那襲擊你的野獸是猞猁,向來孤居獨行,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如音看向她:“你做了什麼?”
呂月搖頭,麵紗之上一雙眼有些倉皇:“沒有……”
身後忽有異響靠近,如音回頭,猞猁凶狠的臉倏然放大,一躍撲上來,它居然追來了!
幻光步瞬時移開,躲開攻擊,如音撒出一把藥粉,同時呂月抽出護身的短刀刺入猞猁後背。
猞猁倒地不動,呂月閉了閉眼,鬆了口氣。
如音卻喚:“小心!”
呂月睜眼,看到本已不動的猞猁忽而又躍起向自己撲來,尖叫躲避自保中,竟將如音推了出去。
一時之間成了如音正麵迎對猞猁,它撲來壓倒如音在地上,身長竟到她脖子高度。
猞猁生性凶狠,與狼相搏都不遜色,隻有力大之物如豹如熊才能令它退懼,如音一個女子在它壓製下就跟那些獵物一樣沒有掙紮的餘地。
它習慣咬住獵物咽喉,咬死再吞吃入腹,大嘴尖牙在眼前放大靠近,如音手中桃花扇艱難展開,割向猞猁咽喉。
殊死自救之下無人注意周圍其他的動靜,壓製著如音的那股凶猛力道卻忽而鬆開了。
一支長箭從猞猁的左眼射穿到右眼,貫穿腦袋,對穿雙眼,那血液直噴而出,濺得如音眼前一片血紅。
凶獸最後的哀嚎聲中,有人將她扶起,她雖看不清,卻感覺到了那無比熟悉的氣息,還有淡淡清冽的蘭香。
“音兒!”
被人摟在懷中,一張帕子覆在了她眼睛上,如音握住那人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說:“不動,先讓我給你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