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張吉隨高旭昌來到帳外,身後還有此次隨行的太醫。
張吉奉皇帝之命讓太醫過來給睿王妃診治,禦皇柒並不領情,甚至沒讓人入帳內。
而高旭昌想要見一見禦皇柒,也被禦皇柒以有事明日再議為由拒絕。
“王妃眼睛不適,王爺無心於其他,高大人不如先回,有事待明日——”守在外的薑凡客氣道。
高旭昌麵色難看,呂月正被吊在樹上獸籠之中,哪裡能等到明日。將手中一封信遞上:“請將此信交予睿王妃。”
這時陶衍從帳內走出,“高大人年事已高,此時夜深露重,還請先行回帳歇息。”目光掃過眼前眾人,又加一句:“帳外一直不安靜,吵擾王妃休息,隻會令王爺更加不悅。”
等人走後,陶衍才將那封信送入帳內,如音眼上覆著白綾,信被禦皇柒拿了過去。
聽到紙張展開的聲音,她問:“寫了什麼?”
沒聽到回答,她不禁有些緊張,而後才聽禦皇柒開口:“不過是想向你求情。”
如音暗鬆口氣,“那——”
“不要再想旁人之事,趕緊歇息,天亮之後會讓人放她下來,這是我答應你的。”
被禦皇柒摟著躺下,如音不再多說什麼,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妥協。
…
另一處營帳外,把守的不是詔月的侍衛,而是梁寧的人。
帳內,一名年輕而相貌平平的男子單膝跪於地,已經被罰許久。
桌案後,殷澤負手望著眼前年輕男子,神色陰沉:“今日入林七人,隻有你一個活著回來。”
“你告訴本王,是你的本事比他們都大,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試圖靠近禦皇柒對他下手!”
罰跪在地的人不言語,殷澤怒火更盛:“在王府時王妃說你吃裡扒外,本王還多有勸導,如今倒是替你找不出什麼理由來了,你可還記得禦皇柒是殺害你妹妹的凶手,這是本王給你贖罪的機會!”
他口中王妃正是他的夫人,夙微生冷笑,她從不需要什麼機會,也從不是打算贖罪。
今時今日她易容跟隨在眼前這人身邊,聽命於他,唯一的理由,或許隻因他是她的生父。
今日在林中她確實沒有對禦皇柒出手的打算,殷澤派出的其餘六人全部喪命,那麼說來,禦皇柒所斬殺的十一人裡,還有五人是另一方的人。
如果不是禦皇柒如今毒已解,在這樣的古林深處,遭遇多方伏擊結果難以預料。
“禦皇柒並不如所見那般好對付,是大家都輕敵了。”她低頭道。
殷澤冷笑:“這些年,本王把你訓練成身邊的第一高手,就連你也對付不了禦皇柒?”
“今日林中不止我們一方想要他的命,應還有另一方人馬,人太多不免讓禦皇柒有所警惕,我會再找機會接近。”夙微生平靜道。
殷澤望著她良久:“你隻有最後一次機會。”
安靜的營地,除了值守的侍衛,無人輕易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