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個適合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地方。”如音開了口。
她與麵前的老者並未對局，卻仿佛身在棋局中博弈。
“王妃到底來自何處？”
上一回在皇都半山彆院一番談話，如音證實了高旭昌心中所猜測，卻又並未承認什麼。
“千年之後。”
如音簡短四個字，在高旭昌聽來卻是暗夜驚雷，詭異駭俗！
……
呂月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跳得厲害，她聽到了什麼——
夜已深，借口添茶水而來的她悄然靠近，確實是有意想要窺探一些什麼，但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聽到的。
不遠處高旭昌與畫如音的談話繼續入耳，那些字眼似懂非懂，茫然不解。
但是千年之後……！
在高旭昌身邊那麼久，呂月也見過許多匪夷所思之象，也得過高旭昌指點，相比常人，她所知的要更多得多，便也見怪不怪。
然而此刻，所聽到的卻讓她僵在原地，卻是以往所學都不夠用，無法理解，無法分析了。
有聲息出現在身後，還有利刃的冰寒在後頸，“你在此做什麼？”
陶衍冷著臉，言語儘是警告，呂月低垂眉眼，所幸麵紗遮擋了麵容沒有讓人瞧見她臉上的震驚與古怪，“小的想為大人添茶，但怕是不好打擾，還是先退下了。”
她提著水壺離去，步伐故作自然，陶衍回身看著她一會，又轉頭向前方，王妃確實在與高大人談話，他隻負責把守，沒有想過靠近一探內容的心思，隻怪方才他離開了一小會與暗衛接頭，便讓呂月靠近了來。
千年，若是真的，千年之後這個世道是如何，她又為何能跨越千年來到此處。
高旭昌一雙炯炯的目就這麼望著如音，直視之中沒有威壓，隻有確認，確認她是否是開玩笑。
如音放下手中茶杯，起身伸了個懶腰，麵對熠熠星河。
“在我們那個世界，如皇都到華楓郡的距離，載人飛舟隻需不到一個時辰便可抵達。傳信不需飛鴿，卻能即刻收到消息。”
“有神舟登上過月亮尋嫦娥，也造出了能聽懂人話的機器。”
老者麵色變了幾變，又聽如音說：“那裡的武器比這裡的刀劍槍彈要厲害得多，甚至，毀掉一座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我不知我為何會來到此處，但我想，既然來了，便有我存在的意義。”
如音坦白了，但也不是什麼都說，讓高旭昌摸不清她的深淺，才是最安穩的。
她看向老者：“高大人，這樣的秘密值得交換嗎？”
“王妃的要求是？”
“如今戰事，畫府。”
“我軍正是乘勝追擊之時，捷報連連，王妃何來擔憂？”高旭昌沒有放過如音臉上任何神色。
“這隻是眼前，戰事並未結束。”
如音並沒有被他引導開，“我要的是，塵埃落定的安然無恙。”
老者暗提一口氣，“天機不可泄露。”
如音輕笑，“凡事不過要等價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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