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低垂頭顱,棕色的頭發柔順地垂落,完全擋住了臉,讓站在麵前的人都沒辦法看清表情。
鈴木園子扯住注意到這邊動靜走過來的毛利蘭,壓抑著聲音興奮嘀咕:“他是不是在模仿你爸爸,就那個,‘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你看唐澤同學這個樣子好有氛圍,‘沉睡的唐澤昭’……很帥啊!”
“園子……”毛利蘭一把反手按住鈴木園子掏手機想拍照的手,把躁動的顏狗同學控製住。
蹲在唐澤昭背後的柯南開始講述起案件的疑點。
“凶手為了模仿畫作《天譴》裡的場景,特意在這幅畫對麵殺死了死者,而且提前挪開了這個位置的其他展品,再加上監控視頻中凶手一直身著出展的盔甲,這些是大家確定凶手熟悉美術館、是工作人員之一的原因。
“那如此熟悉現場的凶手,為什麼選擇在監控的範圍內行凶呢?他就在此工作,多的是機會在監控死角動手,或者臨時遮蓋住對應的攝像頭。”
目暮警部摸著下巴試著回答:“是因為凶手覺得他穿戴著盔甲,暴露在監控裡也無所謂?”
“我認為,這是為了坐實死者真中老板捏在手裡的紙張是他的遺書,也就是說這段影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目暮警官,您可以仔細對光觀察一下這張紙條,在‘窪田’的字跡上,是否有很多奇怪的劃痕?”
目暮警部照著他的說法拿起證物袋查看,點頭道:“確實,字上有很多橫向的劃痕……難道說!”
“是的,這恐怕才是死者生前真正留下的筆跡。他當時並不是在寫下名字,而是拿起筆想要劃掉這個名字!”
目暮警部拿出另一隻證物袋,看著袋裡的圓珠筆:“可是,我們發現的這支筆,線條粗細、筆跡顏色都對的上號,雖然對比鑒定還沒有去做,初步判斷,就是這支筆寫下的字沒錯。”
“確實,寫下這行字的,大概率就是這支筆。”
“可你剛剛還說……”
“但不是死者最後抓到的那隻,死者拿起來的,是一支寫不出字的筆!”柯南探出一點腦袋觀察場內眾人的位置,縮回去接著說,“柯南找到筆的時候,它的筆芯是收起的狀態,死者丟開它的時候不太可能專門把筆芯按回去,而監控裡,凶手直到離開都沒有碰過筆,再之後,就是我們幾個人進門,美術館的工作人員是在警方到來後,才再次被召集到內廳。
“也就是說,凶手是在警察到來後,才趁亂換掉了地上的筆,那就代表著……那支寫不出字的筆,現在還在他身上!”
柯南從兩級梯子的間隙伸出小短手,想托住唐澤的右手,指向長髯的老人,也是此地的館長落合館長。
他一伸手卻摸了個空。
柯南一愣,心中一驚,他抬起頭,卻看見本該沉沉睡著的唐澤正扶住梯子的側麵,正在起身。
他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完蛋!
柯南幾乎是下意識地先離開了梯子,躲到一個展櫃後麵,否則等唐澤站起來,縮在他背後的柯南就要直接被露出來了。
然而唐澤並沒有發出疑問,也沒有茫然無措,而是徑直朝落合館長走去。
他一伸手,隔著手帕從落合館長的西裝口袋中抽出了一支與證物完全一樣的筆。
“都來不及把筆芯按出來,凶手當時一定非常匆忙,大概是來不及把筆擦拭乾淨的。”唐澤順暢地繼續柯南的推理,“你說,我能不能在這支筆上發現真中老板的指紋呢?”
全場人看向落合館長,臉上全都帶著震驚的表情。
除了柯南,他震驚的表情是對著唐澤的。
“……你說的完全正確,孩子。”落合館長拄著拐杖,神態惆悵又釋然。
方才包圍著窪田的警員全都轉頭走向了他,目暮警部皺眉接過唐澤遞過去的筆,在本子上一畫,正如唐澤推理的那般,什麼都沒寫出來。
那張紙不是死者的遺書,而是事先寫著窪田名字,用來讓窪田頂罪的布置!
“請問你在案發時間正在哪,有不在場證明嗎?”嘴上這麼問,目暮警部事實上已經在示意下屬準備好手銬了。
“我正穿這個騎士的鎧甲,站在這裡,等待真中老板赴約。”計策被道破的落合館長沒進行任何狡辯,他隻是背著手,看向那幅巨大的《天譴》,“等待將這個惡魔如這幅畫一般,刺穿在此。”
“為了完成這個創作,我提前練習了很久,包括路線,攝像頭的角度,真中老板可能的反應,我都進行了考量。”
“所以那個盔甲走動的傳聞,就是你正在做殺人練習。”目暮警部恍然大悟。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見凶手站在原地竹筒倒豆子一樣陳述,唐澤還是大感不解。
你們柯學世界的凶手,也有點太講武德了吧。
不過接戲還是要接的,唐澤捧場地問:“因為他要關閉這個美術館,將它改建成餐廳是嗎?選擇誣陷窪田,也是因為他一直在偷偷販賣展品,完全不尊重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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