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有約啊……”森穀帝二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句,重新看向幾人,“我明白了,那還真是可惜。抱歉,上次和那個小姑娘交流的不錯,忍不住關心了兩句。關於你們剛才提到的問題,失禮地問一句,我應該把存在競爭關係的人也計算進去嗎……”
剛剛技驚四座的回答,總算讓在場的一群成年人不再計較他繞著房子亂跑的行為——雖然二位警官以及毛利小五郎,或多或少都有點正在憋笑的樣子——終於暫時脫離開了森穀帝二注視的柯南鬆了一口氣。
他一力主張要跟著他們一起來,就是為了能進一步印證自己的猜想,如果森穀帝二過多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他就要失去操作空間了。
將自己的身形暫時隱藏在目暮警部等人所處的沙發後,確認森穀帝二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從自己身上移開之後,他躡手躡腳地繞出了會客室,左右觀察了片刻地形。
他記得,上次來這邊的時候,展覽室是在這個方向……
辨認了一會兒方位,他很快找到了上次森穀帝二領著幾人參觀過的房間,踮著腳溜進門裡,按開電燈。
幾日前見到過的房間,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簡單環視周圍,確認過不存在攝像頭之類的設備以後,他很快走向了第一次來時簡略掃過的那些攝影作品。
展覽室內的照片按照建築落成的年代依次排序,略過開頭的照片,幾棟受到爆炸襲擊的房屋依次出現在那裡。
他抬著頭,仔仔細細地對比著照片,並很快得出了結論。
果然,這些建築都如他所料的那樣,乍一看確實和這棟房子一樣是非常對稱的古典設計,但認真比對建築細節,就能看出它們都不是絕對的左右對稱!
他皺眉思索片刻,又轉過頭,看向另一麵牆上屬於森穀帝二後期的作品。
自隅田運河橋向後,森穀帝二的作品風格依舊,但那些明顯的細節差異,諸如為了功能性,或者可能受限於私人住宅的建築規定,而所有妥協的部分,再也找不到痕跡了。
難道說,這個就是森穀帝二的動機嗎?
“彆太荒謬了我說……”柯南眯起眼睛,感到了一陣克製不住的憤怒,“就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嗎?”
在反複確認後,愈發確信這一點的柯南,也不禁產生了和淺井成實一樣的猜測。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森穀帝二的父親,也就是為森穀帝二帶來第一波名氣和蔭蔽的他的恩師,在建築理念方麵,並不是遵循絕對的對稱原則,而是更傾向於吸收兩邊不同的理念,不做古板的原教旨主義者。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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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到意外呢。”看著眼前以照片陳列館形式存在的“回憶”,淺井成實注視著最後那張巨幅的照片,扯了扯嘴角。
依照殿堂的慣例,照片沒有以完全寫實的風格記錄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不管是森穀帝二還是他的父母,身上穿著的都是和庭院中的雕塑極為相似的打扮,也就是都鐸王朝時期的英倫服飾風格。
這是一個服裝由簡到繁,進入浮誇與華麗風格的時期,這使得這組巨幅的黑白照片,就像是一幅幅油畫一般,畫麵極具張力。
也因此,雖然沒有為照片配任何的講解詞,他與父母發生爭吵,情緒爆發,而後幾次三番在事業上與父親意見相左之後,他果不其然地走向了極端。
最後一張巨大的照片當中,全部由黑白構成畫麵出現了一點色彩的痕跡。
一道鮮紅的亮色,在冷淡地低垂著眼睛的森穀帝二手中亮起。
一隻造型典雅的金屬打火機。
這也是這一組照片當中,唯一一張配有標注牌的,上頭寫著的,應當就是森穀帝二這位殿堂主人為它們起的名字了。
“《涅盤》嗎?”淺井成實將它念了出來,到底沒控製住表情,冷笑了一聲,“他從這場火災裡得到的感悟,就是這個?”
“我想,他一開始也許不是奔著從中獲取名利而這麼做的。但等到他真的做出了這個極端的選擇,他突然發現,失去了壓在頭頂上的權威,又有著父親的名氣為他保駕護航,他竟然真正地脫穎而出了。”唐澤走到他身邊,看著那畫麵中唯一的亮色,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而且,雖然黑白的畫麵看上去不是那麼明顯,但從這套照片中,還是可以看出來,他父母的形象,都不是人類。”島袋君惠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們都是,與殿堂裡的其他陰影相似的,‘雕塑’呢。”
“依舊,不感到意外。”淺井成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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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森穀帝二教授,從很小的時候起,應該就被他父親認定,他具備建築家的天賦與才華。”殘忍的猜測在舌尖打了個轉,柯南抿了抿嘴,還是沒有將那純粹的猜想說出口。
距今15年前的火災,不論他如何分析嫌犯的心理,在內心深處,相信森穀帝二就是凶手,也早已失去了調查取證的可能性,案件的追訴期也不允許他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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