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孩子,什麼什麼的,在聊什麼呢……”
“哦,爸爸接到了一個新的委托,給的費用非常的高,就是委托人看上去,有些奇怪。”抬了抬手裡的邀請函,毛利蘭將它遞到了柯南麵前。
“又是邀請函這種東西啊。嗯,很奇怪,指名道姓要求毛利叔叔帶上少年偵探團這一點也很奇怪。一般的委托人不會這麼乾的吧?”已經對這種形式不太感冒的柯南隨意地看著,看到信件末尾的內容才終於瞪大了眼睛,“誒,等一下,這個數字……?!”
“噓!”毛利蘭豎起了手指,小聲說,“是尋常委托近十倍的價格了……但卻沒有在信件裡寫清楚需要調查的事項……所以說非常奇怪。”
要知道,毛利小五郎早就已經是東京偵探界的頂流了,不隻是名聲,價格也是。
在這個基礎上給出十倍溢價,已經足夠不同尋常,再配上這種語焉不詳的說明台詞……
“聽上去是非常麻煩的那種事情啊。”柯南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
“這麼有錢,還有這麼多奇怪的特殊要求,要麼就是一個特彆閒的有錢人,準備燒點錢找點樂子,要不然,恐怕就是特彆棘手的那種事。”毛利小五郎不屑地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有錢人的麻煩多了去了。專接有錢人委托的私家偵探,從來不是什麼容易做的工作。”
在這個世界上,人的權與欲往往是相輔相成的,而前者又和錢總是脫不開乾係。
和他們有關的委托,總難免牽扯進一些複雜的糾纏當中去,又或者事宜本身有強烈的保密要求,再疊加上自願加價這種事……
“與其說是邀請小孩子玩,這明明更像是在要我們帶一批‘抵押的人質’過去似的。”毛利小五郎翻了下眼皮,覺得自己被看輕了,頗為不高興,“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家夥嘛?”
“唔,還不知道情況,也不能這麼惡意揣測他人。”搖了搖頭,毛利蘭還是給了一些餘地,“也或許對方真的需要少年偵探團的大家做些什麼吧。”
“哼,希望真是這樣……”
柯南端詳著手裡的邀請函,若有所思。
他倒不是對這個金額有什麼想法,就算接了這個委托,錢也落不到他手裡。
他隻是忍不住想起來了上次類似的邀請函帶來了什麼案子。
想到這,他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趁毛利小五郎還在和毛利蘭討論的時候,跑去窗邊,偷偷發了幾封郵件出去。
回信來的很快,每一個被他詢問的人,幾乎都在很短的時間裡給出了確切的答複。
飛快地翻看完,柯南表情了然,抬起頭表示道:“要不然,直接給這個聯係方式撥一個電話回去吧?問清楚他們的想法。假如他們一定要求帶著少年偵探團過去的話,我可以和阿笠博士說一聲。”
既然是要接少年偵探團的人一起去,當然不至於用委托人的要求是帶著孩子們過去這種理由,阿笠博士這個經常帶著孩子們出去旅行的和善老爺爺的邀請,聽上去自然多了。
“……是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嗎?如果是金額的原因,最近爸爸這邊工作挺順利的……”毛利蘭有些疑惑,但姑且還是給了台階。
柯南隻是笑了笑:“既然對方這麼有誠意,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至於理由嗎?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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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東京的委托。”服部平次看著信封裡的內容,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我都在東京呆了這麼多天了,再這麼不停續餐,我乾脆轉學來東京得了……”
他這一次跟隨著鈴木集團的案子跑來東京,調查得其實相當不順心,現在的心情不是特彆好。
怪盜基德在他地盤上展開的行動他沒能阻止,針對怪盜基德的獵殺他同樣沒能阻止,針對獵殺怪盜基德的獵手的獵殺也……
說的有點繞口令了,簡而言之,這起發生在大阪的怪盜事件,從頭到尾他隻起到了一個氣氛組的作用。
除了跟著柯南跑前跑後,付費請唐澤等人吃了幾頓飯之外,基本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對此不太甘心的他聽聞美術館後續還有其他案件之後自告奮勇,擼起袖子,準備繼續參與後麵的案件偵破。
逮不住怪盜基德,我還逮不住你個身份外貌全都暴露了的史考賓?
——這到底也還是發生在大阪的事,他也不算撈過界。
結果吧,還沒等他調查出個所以然,剛剛得到警方分享給他的史考賓的出入境記錄,就接到了鈴木集團聲稱已經尋回了展品,調查可以結束了的通知。
“雖然警方認為這次的事情是史考賓乾的,但是我們都清楚,她不可能有時間做這些事。估計盜竊者另有其人,看警方的搜查目標不是自己,重新和鈴木集團那邊聯係上了,私底下勒索了一些贖金,把東西還回去了吧。”白馬探翻看著手裡與怪盜基德如出一轍的信件,不甚在意地隨口回答,“想把那麼顯眼的東西轉手變現難度可不小,還不如直接和鈴木集團交涉。”
“你說的也是……”服部平次吐了口氣,“史考賓基本天天都活躍在我們的視線當中,宴會那天她忙著去碼頭狙擊基德,根本不可能趕到美術館。真正的犯罪者另有其人。”
“她的下場,指不定比那些死在她槍口下的人要慘得多。”白馬探抬了抬眼睛,棕紅色的瞳仁在日光的映照下微微帶著光芒,配上他嘴角的笑容,一瞬間讓服部平次產生了看見明智吾郎的錯覺,“我所追查的東西,可是非常危險的。她的身份真的暴露給某些人的話,她會後悔沒有在看見我的第一時間自白自己的罪行的。”
“……你說的未免有點太恐怖了。”服部平次嘴角抽搐。
“犯罪是可怕的,但總有更多比這更恐怖的東西。”白馬探聳了聳肩,沒有繼續深談下去的興趣,“總之,這個盜竊案已經與史考賓無關了。我沒有繼續追查的想法。”
對於盜竊案,而且是針對富豪的盜竊案,白馬探的興趣並不大。
不是說這就並非犯罪了,而是相較起其他案件,除非是像怪盜基德那樣,能把盜竊手法玩出花樣,能引起他探究真相好奇心的情況,其餘的這類案件,往往案情並不複雜,牽扯的利益鏈條卻極多,既不有趣,真相往往也令人作嘔。
如果可以的話,白馬探還是想做個追求真相與社會公平,多少對這個世界有些幫助的偵探。
就好像大阪這次,他同樣不是被回憶之卵吸引過去的,而是在自己的情報網絡被史考賓的出現觸動了之後,循著她的腳步追趕過來的。
而現在,這封邀請函的吸引力,就比什麼失竊的珍貴寶物大得多。
“倒是這封信。”也不再闡述這些問題,白馬探索性用實際行動證明哪個案子更具備趣味性,他用兩根手指夾住這份從中對折的卡片,將它對著光轉動了幾下,“這是一封手寫信,用的並非碳素墨水,選用的紙張也很考究。肯定不會是路邊文具店裡買得到的。”